透。
如果安宁知道仅是他与莫青青说话的功夫,这红衣女人就将青阳宗的宗主抡了一耳光,还顺手让青阳山坍塌了个三分之一,就不仅仅只是流汗了。
莫青青很快跟着红衣女人一起离开,已经满目狼藉的竹林中除了那位依然倒栽葱一般、生死不知的青阳宗三长老,便只有安宁一人。
很快,就有无数村名涌进竹林,远远看着。
去而复返的幺姑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便有青阳宗道人御剑而来,这些人先是四处散开,将被红衣女人打飞的八人依次找出,然后抬着离开,没有人对那些村民多看一眼,也没人在乎那个抱着一个卷轴,两把木剑的少年。
安宁直到现在都没回神。
又不知过了多久,村民们陆续散去,只留下幺姑一人,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移步走到安宁身边,怯生生的问道:“安宁,你没事吧?”
安宁木然的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幺姑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安宁突然道:“幺姑,我可能要走了,你跟叔叔婶婶他们说一声。”
这话似乎在幺姑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并没有展现出疑惑,点头道:“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她很快接着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点东西。”
说完转身跑去。
安宁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竹林的小道尽头,他才回头看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小木屋,然后将卷轴和桃木剑收起,提着那把自己削的木剑,走出竹林。
莫青青离开的时候,让他去找那位蒋师。
安宁没有等幺姑,他不想跟村里的人有任何关系,更不想连累幺姑,今日这事,跟青阳宗的仇恨算是结下了,那些青阳宗的老神仙或许不敢找桃源山报仇,那自己无疑就成了他们出气的对象,跟自己牵扯太多,只会害了他们。
幺姑满头大汗跑进竹林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安宁,她并没有展现出生气与失落,而是沿着村里唯一通往外面的笑道,死命奔跑。
终于,幺姑在爬上一座山坳的时候,看到了安宁的背影,兴许是实在跑不动了,兴许是别的原因,她站在山坳上,顶着呼啸的秋风,大声喊道:“如果在外面受委屈了,过得不好了,记得回来。”
话音顺着秋风,吹下山坳。
安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山坳上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少女,笑着挥了挥手。
幺姑一直看着安宁的背影消失,然后一屁股坐在山坳上,再也忍受不住,抱着膝盖抽泣起来,越哭越伤心,在她怀中,一只她亲手缝制的袋子中,装着七八个她亲自做的烙饼,热乎乎的,只可惜没送到他手中。
在相反的方向,某条通往北边的官道上,走着两个女人,一大一小,都绝美至极,就像是一对母子。
但言谈之间,那红衣女人对有些闷闷不乐的少女显得尤为恭敬,“小姐,既然舍不得,干嘛不将他带上?”
莫青青摇了摇头,“幽姨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留下,是因为幽姨知道我不可能留下,就算幽姨愿意,我娘亲也不会答应我留在这边,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她接着又道:“将他带到桃源山,他或许就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他了,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天地,至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就看他能走多远,就看我们的缘分是深是浅。”
红衣女人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随是主仆,但也是长辈,一些规矩,自然没那么多讲究。
幽姨无奈道:“一下就送出水注经和桃木剑,山主知道了,怕是又要责罚小姐了。”
莫青青满不在乎的道:“大不了我在给她抄一卷呗,至于桃木剑……我才不在乎。”
幽姨似乎看透了少女的心思,笑着道:“你是想等他下次使用的时候,让我给你带回他的消息吧。”
莫青青嫣然一笑,“幽姨就是幽姨,不过我是希望他用,也希望他永远都不会有用的那一天。”
她突然又道:“幽姨,我想见他了。”
幽姨无奈道:“这才离开了多大一会。”
莫青青叹息一声,“哎,以后在桃源山的日子,可怎么过哦。幽姨,你说青阳宗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幽姨摇头道:“我已经警告过青阳宗的宗主了,明面上肯定不敢,暗地里不好说,要不我现在去把青阳镇荡平了?”
莫青青摇头道:“算了,给点教训就行了,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我总觉得那个人……”
她顿了下,问道:“幽姨,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剑法,以纵横为意,各取一剑,以天地为体,剑满乾坤?”
幽姨摇了摇头,“不曾听过,山主或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