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道人分开后,继续往北走上两日左右,便算出了西南州地界。
因为是直道北行,所以并未经过青阳宗,自然更不会经过青阳镇和义门关。而封灵也不再同路,便跟兄妹二人分别,临别前送了安静一些物件,多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原本安宁是打算带安静去青阳镇看看,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可知道安静至多只能坚持三年后,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此去北海路途遥远,容不得半点耽搁,所以一些不必要的冤枉路也就能免则免。
有二师兄的符文和五师兄的禁咒,确实为兄妹两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若非刻意探究,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安静的异样。
不出意外,只需走上半月左右,就能看到西北大营,过了西北大营,便是燕州,也就等于离开了南州地界。再往北穿过西荒和漠北,便是北荣帝国。
当然,用双脚走显然不现实,且不说安静受不受得了,光是这一路走下来,没个三年五载根本不可能,所以进入燕州之后,就得折道往东,进入京州地界,寻找凌云飞渡。
关于凌云飞渡,也是安宁从五师兄俞洪熙那里听来的。一些势力庞大的宗门,都会有类似的经营。凌云飞渡类似于青阳宗当初用来承载众人的飞剑,但其能承载之人更多,能够飞行的距离也更远,有些甚至能够横跨万里疆域。
而京州就有这样的凌云飞渡,能够直接抵达北荣帝国,来回也就十来天时间。
当然,要乘坐这种凌云飞渡,所需要的银钱也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而安宁如今虽然说不上多富裕,乘坐一两次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能够乘坐凌云飞渡的,不是极有钱的豪阀氏族,就是宗门大佬,弄不好就会撞上窥天镜强者,这对安宁来说,极其冒险。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更快抵达极北之地。
而在抵达京州之前,就只能使用俗世间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比如马车。
因为靠近西北大营,军队对马匹管制相对严格,所以雇佣马车并不容易,安宁一直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一家驿馆具备这样的营生,传言是因为这驿馆的主人跟西北大营中的某位军中大佬有着关系,才得以开了这个缺口。
所以原本不贵的雇佣费用,在这里却昂贵得吓人,而且是按天收费,一天一两纹银,爱坐不坐。
安宁如今虽然不缺这点钱,但以前毕竟是穷怕了,心疼得很,跟店家还了半天价,口干舌燥,愣是没减掉一文钱,而且就在安宁讨价还价的功夫,就已经有人雇走了一辆。
店家一句“就剩下最后一辆了,公子你再不下定决心,就只能步行了。”让安宁终于下定决心。
只是在付钱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
一个装扮不俗的青年走入驿馆,豪气道:“这最后一辆马车本公子定下了,每日愿意多给一百文,租用十日,一次性付清。”
店家一看到这青年,顿时喜笑颜开,对那多出的一辆银子更是动心,只是开门做生意,讲究个诚信,所以还是说道:“胡公子,马车已经被这位公子先定下了。”
青年直接道:“每天多给一百五十文。”
他接着又道:“掌柜的,十天下来,你可就多赚了一两五百文,加上原本的费用,可就是十一两五百文,你租给别人,能赚这么多?”
掌柜的看着安宁,有些为难道:“公子你看这……”
安宁还没说话,安静直接道:“你先前明明已经答应给我们了,怎么还要反悔?定金你可是已经收下了的。”
掌柜的看着手中的一两银子,更是为难。
那青年直接走上来,掏出银两砸在桌上,开口道:“十二两,一次性。”
安宁看着这姓胡的青年,觉得有些面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掌柜的盯着桌上的银子,两眼放光,根本移不开眼神。
安静看着,越发气愤,盯着姓胡的青年道:“你这人讲不讲理?”
姓胡的青年笑着道:“讲啊,只不过本公子喜欢用钱讲道理,当然,有时候也会用拳头讲道理,不妨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在青阳宗修行过高深术法的。青阳宗知不知道?”
他瞥了安宁和安静一眼,不屑道:“也对,你们这种乡巴佬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转头看着掌柜的,继续道:“掌柜的是生意人,所以必不会跟钱过不去。我租用十天,一次性付清,他们能用多久?三天?五天?且算五天,五天也就五两,而且明显是用来赶路,这一去一回,所需要的时间便多出了一倍,一样的时间,一个五两,一个十二两,这笔账不用算了吧。”
一听到这姓胡的青年自称在青阳宗修行过,安宁就想起来了,不就是当初青阳宗仙考之时,被那头猫妖掳走的胡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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