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条贴了一半,陈志非竟然敢把两个执法人员活生生扣在了厂房后面的仓库里。
这混子摆明了装傻,说什么不承认左琳和于川的身份,只说他们是不知哪里故意来闹事的,扣人的时候于川跟他们动了手,受了些轻伤,如果不是怕他们伤害左琳,于川还真就不能听话地交了手机任他们这么关着。
从日头正盛到日落西山,左琳和于川被关了大半天,没水没食物,靠着设备坐在从旁边设备上扯过来的帆布上,初夏的天还没彻底转暖,太阳一落下去,立刻让人感觉到有点冷。
天快彻底黑下去的时候,陈志非带着人打开了仓库的门锁,大摇大摆地晃进来,看见他们,抬着下巴垂着眼,桀骜嚣张得很,“我给你们个机会吧,你们法院要放人就必须写个什么来着……忏悔书?哦,对,具结悔过书。现在只要你们写一封悔过书,我就放你们走。”
一名手下闻声将早就准备好的几张纸和笔放在左琳二人面前,左琳看也没看一眼,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有本事你别放我们。”
陈志非毫不示弱地狞笑着,“不开玩笑,纸和笔都搁这儿,门口有人守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叫一声,我随时恭候二位。”
人来了又走,大门开了又锁,屋里逐渐黑下来,左琳和于川的手机都被陈志非搜走了,在扑面而来的黑暗中,一切都显出冰冷而压抑的死寂。
于川看看跟自己之间隔着大概一拳远距离的左琳,拧着的眉心透着说不出的焦虑和担忧,“我们怎么办?”
左琳反倒是很平静,“不怎么办,歇着呗,大不了在这过夜。”
于川叹了口气,胳膊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想把她搂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歹能舒服暖和点,但到底还是没敢,闷声闷气的声音里透着心疼,“我一个大小伙子没啥,怕你受委屈。”
左琳无所谓地耸耸肩,故作无事,大咧咧地道:“我受什么委屈!难得清静,没手机的感觉还挺好的。”
“我估计尹警官他们执行完任务会跟你汇报的,电话打不通,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于川说:“只能祈祷尹哥他们快点了。”
左琳既来之则安之地摇摇头,忽然拍了于川一下,黑暗中,她眼底的眸光晶亮亮的,特别泰然坦荡,“累了,坐过来点,肩膀让我靠一会儿。”
“……”刚才自己纠结半天也没好意思干的事儿,她倒是要求的一点不含糊,合着这心里有鬼没鬼就是不一样……于川心里腹诽一句,拿她没办法,往她那边挪了一点,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不过钢铁直男在执法上闷头硬杠毫不含糊,遇上喜欢的人却怂的不行,搂住左琳的事他只敢在心里想想,让左琳靠着的身体反倒不受控制地僵住,尴尬地不敢动弹了。
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尹东训的身上,可是并不知道尹东训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们不见了,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带人找到重泰机械,进了深夜空荡荡的仓库里气温越发低了,于川咬咬牙,劝靠在他身上蔫蔫地闭着眼睛假寐的左琳,“左琳,要不……咱们就写个悔过书,反正也没有法律效力。”
左琳有点冷,她搓了搓胳膊,没睁眼睛,倒是笑了,“你这会儿怎么不说维护法律和法官的尊严了?”
黑暗里,于川脸上藏不住的担忧,“我是担心你扛不住。”
左琳在他肩膀上摇摇头,“扛不住也得扛,咱们得把事情闹大,我们不从,他们就收不了场!”
于川钦佩,“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一般女人碰到这种事早吓哭了。”
左琳闭上眼睛,“随便聊点什么吧。”
于川想了想,耿直地问:“能讲讲你和郑怀山吗?”
左琳自觉她跟郑怀山之间坦坦荡荡,原本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他是我法律的启蒙老师,也是我感情世界的启蒙老师,大学时他是所有女生的心目中的男神,我也不例外。”
于川哂笑,“当年你真是很危险。”
他笑也没出动静,左琳闭着眼睛也看不见,像是陷入了深埋在心底的某些珍贵而尴尬的回忆,她有点出神,“八年后我重新见到他,并试着接近他,却觉得他像个谜,像一个宇宙黑洞,越走近就越害怕,害怕被吸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去。我承认我对他有感情,但又怕自己整个会陷进去。如果我现在不是个执行法官,恐怕早就跟他走了!”
这话说的太危险了,于川脸色阴郁地提醒,“左琳,你必须离开他!”
左琳平静地反驳他,“你既然叫我说,就不要评论他。”
“你已经被他洗脑了,他就是个怪物!一个不可一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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