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门,几个护士路过门外的时候看见他这样都吓了一跳,但暴走的猛兽气势骇人,小姑娘们偷偷地看着却不敢阻拦。直到准备跟白振赫刷个好感度的珞珈抱着果篮挤了进来,见状却也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他进了病房,反手关好房门,不由分说地将小护士们关在外面谢绝了闲杂人等的围观,果篮往旁边一放,上前猛地抓住白振赫的手腕,白振赫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地瞪过来,珞珈根本不问他这是为什么发疯,只了指果篮里露出个头的洋酒瓶盖,自顾自地问他:“喝不喝?”
白振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后,冷漠地收回拳头,毫无感情地甩开他的手,抄起洋酒拔开酒塞,泄愤般猛地仰头灌了几大口。
珞珈坐到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也抄起一瓶酒,朝白振赫晃了晃,“于先生让人送来的。你这兄弟倒是知趣,怪不得你这么护着他。”
辛辣酒液入喉,一路从喉管烧灼到胃口,酒精让白振赫稍稍冷静下来,他放下快要见底的酒瓶,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找回理智,随手拿起毛巾包住手上的伤口,漠然地问珞珈,“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怎么样,听说我那枪差点干掉你。”珞珈别扭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当时太匆忙,失了准头,下次绝对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白振赫坐回床上,面色阴鸷地盯着他,半晌不甚在意地勾了下嘴角,却没什么笑意,“不过念在你救了于永义,我们两清了。”
珞珈挑眉笑起来,吊儿郎当地伸着一根手指朝白振赫晃了晃,“帐可不是这么算的。”
“你什么意思?”
“我打你这枪是为了救于永义,认真算起来,你这枪是为他挨的,是他欠你的,不是我。”
“好。但你救的是他,你的人情也落在他身上,跟我无关。”白振赫讥诮地挑挑眉,“所以无论你今天见我是为了什么,恐怕都要失望了。”
珞珈老神在在地弹弹烟灰,“不会的,我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怎么让于永义还咱们两个债主的人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
“哦,”白振赫醒悟地嗤笑一声,“大腿提前出院,所以抱到我这儿来了?”
珞珈皮糙肉厚不要脸地眨眨眼,“你不介意吧?”
白振赫摇头,眸光里带了几分看戏的意思,“故作聪明。你不要后悔就好。”
珞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朝他举起酒瓶,“我后悔的事情很多,但不包括这一件。”
“啧。”白振赫冷冷嗤笑一声,拿着瓶子跟他碰了碰,仰头干掉了剩余的酒。
他刚把空瓶子放下,好巧不巧,林熙就闯了进来。
林熙不是白振赫的主治医,突然气势汹汹地进门,为谁而来,不言而喻。
她本来是听说珞珈进了白振赫病房,这俩人一个狱警一个囚犯,并且白振赫之前当着她的面都明显有想把珞珈往死里整的意思,林熙本来是不放心才跑过来,谁知道推门就闻到一阵烟酒味儿……
更巧的是还亲眼撞见了珞珈叼着烟举着酒瓶的车祸现场……
简直怒不可谒。
“珞珈!”往常说话都不大声的林熙遇上珞珈后生气的次数直线上升,文文静静的妹子,俨然已经有了河东狮的气势,断喝一声,吓得珞珈动作麻利的放下酒瓶,特别顺手地把烟塞进了白振赫手里,末了他一脸无辜地跟医生眨眼睛,“跟我没关系!”
一边说“没关系”,一股烟雾随着他说话,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珞珈尴尬的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林熙气的面色通红,“回你自己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