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连连点头,知道这是逃过一劫,一颗吊起的心惊魂不定地慢慢落了回去,一叠声地保证,“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
白振赫态度微缓,整理一下衣服,跟站在不远处阴影中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珞珈对视一眼,朝于永义派来的那俩人勾勾手,吩咐道:“今天好日子,见血太扫药叔的兴。教训一下,扔出去。”
两个汉子点点头,不由分说地一边一个夹起麦克,拖着吓成软脚虾的麦克一路走向了夜店的后门……
麦克从白振赫手里捡回来的这条命,差不多又交代在了于永义的两个手下手里。
被从后门扔出来,鼻青脸肿的毒贩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差点被打成智障的疼痛中慢慢缓过来一点,吱牙咧嘴地蹭了蹭嘴角的血污,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他只庆幸这条命好歹是保住了,哪知道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却被人一把拽倒了……
早就等在这边的珞珈一脸事不关己的无辜,悠然地看着麦克,吊儿郎当地问他,“你的车?”
麦克被打的跟个猪头似的,满心恐惧又满肚子憋屈,正有火儿没地方撒,突然又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他害怕七星社,未见得害怕落单的混混,一时直觉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恼恨地逞强怒骂,“你他妈谁啊?找死啊你!”
珞珈无害地笑笑,动作却与笑容截然相反——麦克正双手撑地奋力地想爬起来,他却忽然狠狠一脚踩住麦克的手,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霎时间压了上去,麦克嗷地一嗓子惨叫,这回也不用挣扎了,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再也没劲儿爬起来了……
“操!松开!”他徒劳挣扎,珞珈脚下却踩得纹丝不动地蹲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疼到面目扭曲的脸,慢吞吞地点了根烟。
一口烟气儿挑弄地喷在麦克脸上,珞珈歪着头问他,“RX45,你从哪弄来的?”
麦克一边眼睛肿得老高,从细细的一条缝之间色厉内荏地看珞珈,“全城谁不知道,货都是鼎盛合散出来的!”
“是吗?”珞珈似笑非笑地弹弹烟灰,脚下更用力地辗了辗,麦克只觉得指骨都要被踩碎了,连骂带求的哀嚎中,珞珈漫不经心的撩开西装的衣襟,露出腋下的枪套,当着麦克的面掏出枪,利索的上膛,不以为意地顶在麦克的头上,抬手看了看表,似是仁慈地对麦克笑了一下,提醒道,“五秒钟。”
“老大!老大!”要人命的玩意顶在脑袋上,威胁的效果简直比白振赫那一刀更胜百倍,麦克也顾不上疼了,呛声道:“我说!”
珞珈还是看着表,倒计时中,他打开手枪保险,麦克欲哭无泪地慌忙坦白,“这货不是鼎盛合的,是我自己找的。”
珞珈挑眉,“哪儿找的。”
“泗水码头,一个鱼贩子!”
珞珈不再看腕表了,枪口却依然死死压在麦克的脑袋上,“叫什么?”
“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七哥,也有人叫威哥。”
七哥?威哥?
齐威?
鱼贩子?
怪不得七星社的人掘地三尺也没找着他。
珞珈收了枪,挪开脚放过麦克,起身站了起来。阴郁的夜幕下,他指间半支香烟燃起的火星忽明忽暗,男人琢磨着麦克的话,倏地微微笑了起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