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了主谋这个词,“李琦。给我写检查,明天交。”
这时老师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把我叫了出去。
15
“老师,那不是什么三角恋。我只是担心米兰一个人来济南,于是让家里送她。”我解释。
中队长很耐心的听我说完,接着说了一句:“李琦,告诉你个很不好的消息。”
“米兰怎么啦?”
“不是她,是你的父亲,今天早上的火灾,是装载瓦斯罐的卡车撞上了你父亲的汽车,瓦斯罐引爆,他死了……”
我晕了过去。
心脏平缓的跳动,如同父亲怀抱着我时落下结实的脚步。我很少遇到让我无能为力的事情,甚至是一哭一笑。那个微微发福,挺着啤酒肚,头上的白发鲜有而还能坚持着从小感兴趣的艺术的他,在不到10小时之前,陨落成火花,随着爆炸化为灰烬。
大火融化了地面的冰层,融化了铁,融化了我的一半亲情。
我像风筝,父亲像执风筝的人。他奔跑着,把我送到他高举手也触摸不到的天空上,我在无垠中蚕食着他的关怀,我在无垠中翻 滚企图脱离那丝线的梏桎,我在无垠中让他仰望我的成就。
终于我挣脱开风筝线,而他的目光还焦聚在我的喜怒哀乐上,他默默付出着我不懂得回报的点滴。
天堂会出售给你翅膀吗,我想最好别,那样你还是回到我身边,容我为你洗次脚,为你做顿饭。
让你居在我的心房。
16
在父亲的追悼会上,挂着他10年前拍的照片,那时他还没有皱纹,那时他能如此轻松的微笑。
10年了,他没有照新照片,也许同我一样,有恋旧的倾向。
不,是我随他。
……
我爬啊爬,让那张包容我的婴儿床摇摇欲坠。
我爬啊爬,让视线能望到英雄山上放飞的风筝。
我爬啊爬,从门缝中窥视着邻居们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我爬啊爬,直到我能站起来,摔倒,懂得不哭不闹了。
把时间放慢400倍,水花的迸溅,火花的摩擦,雪花的旋转,妙笔生花的美丽词语,一如你的微笑。
父亲,一定要保佑我,让我早日从愤怒与哀伤里走出来。
17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男人,要支撑这个家。
爷爷奶奶悲痛欲绝导致双双住院,母亲不得不请了长假来照顾他们。
而我,还在家里,痴痴回忆。我妈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我哭。
收到很多大学同学的短信。我告诉他们我胃穿孔了。
而真实的原因,我只告诉了最好的三个哥们,两个与我同样混沌的普通青年,还有一个留洋澳大利亚的大高个儿。
遇到这种事他们也只能说,
“节哀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