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派 出所的人来逮你了!”母亲带着哭腔,“孩子,我往你卡上打了一万块钱,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第一个想的就是陈宸。他用致命的方法攻击我,让人防不胜防。
幸好这是我早已经想到的,没有慌张,“妈,看到我给你写的信没?”
那头,多愁善感的母亲泣不成声。
“妈,我又没怎么样,为什么要跑?”我安慰她,“没事,我已经学着坚强了,你还没学会呢。”我对母亲说这话时,毫无想流泪的冲动。
我长大了,羽翼硬了,就要伸展双臂,撑着要塌下来的天。
我打车回到家,让母亲陪同我去了派 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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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地方,我有点茫然。
警察把我母亲安顿好,带着我走进审 查 厅。
我走得很慢,后面的警察推我下我一个趦趄差点摔倒。
他踢了我一脚,我瞬间趴在了地上。
我心生一计,学着陈宸装昏迷。于是倒在地上闭紧眼睛。
“别装了,快起来。”那警察踢我一脚。
“我靠你真厉害这也看出来了,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发着贫。
“快走,少废话!”他又给我一脚。
见到陈宸,身边还坐着一个憔悴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
陈宸面无表情,脸上蒙着纱布。
他的母亲看见我,冲了上来,朝我脸上来了一巴掌!
我很无辜啊!又挨巴掌!
旁边的人拦住她,她朝我叫 骂
警察递给我一堆材料,第一张是伤 残鉴 定,陈宸颈腰部受损,五级伤 残。
章师,你和他有多大的过节啊!为了我你把他伤的这么重!
我瞬间理解了,这个憔悴女人的苦衷。
我拿出口袋中的卡,“你的儿子不是我打的,不过我还是要给你说个对不起。”
说话的时候我把有一万元的卡递给她,“你拿着用吧。”
女人把卡还给我,“既然不是你动手的,那我知道你,一个很悲惨的孩子,这钱我不能接,我也不会告你。”
这话说的我糊里糊涂,我歪头看陈宸,依旧面无表情。
“可是”,那女人继续说,“那个章师我一定会让他不安生。”
我不知该怎么办,总觉得章师为了我背上这么大的包袱。
而后,我跪在了她面前。
“求你,饶了章师吧。”
“不可能。”她回答。
阴暗的房间里让人喘不过气,我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膝盖颤抖。
我很无能,只能做这些。
章师,你该怎么办?
92
人的成长,是一种失去幸福的过程。
人的幸福,是一种默默追逐的信仰。
人的信仰,不仅仅是耶稣加百列,而还有那些本不该得到的却不顾一切想要去汲取的。
成长追逐幸福,成长失去幸福。
成长只是个努力维持生存的过程罢了。
我目睹了陈宸的疼痛,妄想着那不可能的救赎。
当我跪下,这么屈辱地跪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只为了章师。
然而,什么都没有挽回。
当陈宸母子离开,我的膝盖仍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颓 废。
可能,一切宿命。
终究,我没有流泪。
但当我见到母亲时,她焦急着,然后看我走出,抱住我,我还是流泪了。
原来,母亲,不管我变得再强大,你也是我的弱点。
人生这条路,拐弯抹角,可是不能回头,会迷路,会往离目标相反的方向走。
母亲问我有没有事,我回答,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带着泪珠。
…
陈宸,请你再一次,给我一拳吧,打在我的伤口上,这样,你就不会面无表情。
送母亲回家,又洗了个澡。
接着我打章师电话,已关机。
于是去他家找,他的父亲告诉我章师早就离开了。
章师,你也要离我而去?
丫头走得不留声息,虞囡茹走得如此坚定,章师,你走得毫无踪迹。
我能不能再见你。
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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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表露心里的阴霾。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上晚自习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虞囡茹。
也有好几天没和米兰耿韶晗说话了。
我哪有很多漂亮的女生在身边!
她们不会主动理我的。
经过了陈宸五级伤残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报仇了。
旁铺和我依旧没话说,特别尴尬,而溢超天天在学习,不忍打扰人家。
不知怎的,我真不愿和那几个要好的女生说话,可能就是叛逆吧,我想做不是语文老师所说的那种人。
大海这个人忙来忙去的不见人影,也很少和他说话。
章师联系不上。
刘廷灏在国外只能偶尔聊个qq。
我也不愿去打扰亓文清的生活。
于是孤独寂寞了很多,整天默默无语。
只有吃饭的时候跟着刘建国和肖五,然后听着刘建国开我几句玩笑,说说他崇拜的蔡依林,炫耀今天自己微博上又多了几个粉丝。
其他时间,我都沉默着,有满肚子的话讲不出。
渐渐的,嘴巴好像真不会说话了。
每天下课,一人回宿舍,放着音乐,摆动身体,跳一支舞来打发时间。到了吃饭点,肖五会给我打电话,然后一日三餐。
每天手机响起,都是天气预报而已。
我是个讨厌寂寞的人,此时却只能和寂寞做朋友。
父亲,你能告诉我,我该怎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