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是啊是啊,我多么幼稚。
其实好多事我都处理的不够妥当。我总把自己当成中心,让其他的人围在我身边,听我的意见,什么都按着我的性子来。
这样可以吗?
如果我真的有能力处理好一切,我可以把自己当成中心,可惜任何事我都无能为力,只得肆无忌惮的耍性子。
陈警 官的一句话如同一个巴掌打醒了我。
我多么幼稚。
“我错了,对不起。”我说。
“我可以选择不接受吗?”虞囡茹反问我一句。
这句话让我愣住,我卡了半天壳,最后说,“可以。”
“还有,你给我说过的话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说米兰和耿韶晗都知道你父亲去世的消息。”虞囡茹指着我身旁的她,“你问问她我说过吗?你觉得我可能跟她说吗?”
“多早之前的事了。”耿韶晗摇头,“再提它还有必要吗?”
“有,我要证明我是清白的。”虞囡茹的口气很硬。
“当初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是米兰说的。她告诉了全班的人,因为她想给大家打个预防针,不要说无谓的话刺激到你。”耿韶晗说,“米兰也是为了你好。”
“那米兰怎么知道的?”我不经大脑过滤的又来这么一句。
“又来了,既然你知道为你好还非要弄个清清楚楚出来?”耿韶晗瞪我一眼,手偷偷指了指虞囡茹。
“好吧,你还是不信我。”这次茹姐说的很平淡。
她转身离开了,我想她对我彻底绝望了。
在她和陈警 官出门的一刹那,陈警 官说了一句,“认识这样的人你还是放手吧。”
放手吧。
虞囡茹,我是扇动翅膀的鸟,你是落在地上的纸鸢。
至此,无交集。
197
在医院待了几天后,终于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于是回了自己家,好好养伤。
头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了,新头发又长出来,遮盖住小小的疤痕。
近乎三个月的假期,都没有出门,一直在养伤。
因为小学出过一次车祸,在家里养伤营养过盛,那时候一米四的身高120斤。
而现在一米八了还是120斤,可想而知我那时候多胖。
那次车祸减肥减了两年才成功(减肥真的很痛苦的,两年啊很少吃东西,导致现在我一顿饭最多一个馒头。),这次休养有了前车之鉴,注意膳食平衡,每天做小范围的运动。
当三个月之后,再站在体重秤上,没太大变化,只胖了几斤。
终于见了见阳光,终于又可以购物,终于又可以踢足球,终于又可以跳舞。
当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可是有些东西失去后就不能再拥有了,比如父爱。
我是个幸运儿,重拾了走路的资格。
虽然脚趾头已经没大有知觉了,但还好,我看上去还是一个没有缺憾的人。
三个月的假期,每天都一样,吃饭睡觉擦洗,以及让母亲扶着我到后院看看远方。
天空蓝的如此。
不少的朋友来看我,不过待了几分钟就走了。
还是只有他们几个经常陪伴我。
章师花了所有挣的钱,找人撤掉了他的案子。他可以大大方方来到我家,给我弹吉他,陪我一起看看电视,陪我举举哑铃。那五角星耳环已经不再发出光泽,可他依旧戴着。
狗狗还是平淡的生活,我们认识的第九个年头,在一起却依旧没什么大话题聊。他坐在我家电脑旁,玩着各式各样的游戏,手在键盘上来回敲击,好像要钻到游戏里去。我在他身旁不停地问这问那,仿佛也随他进入了游戏里。
刘廷灏和大海的路子不少,也是大赚一笔,现在他已经买了宝马mini,这么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开这么小巧的车。现在刘廷灏已经不再全部依靠章师了,他认识了更多有货的人。每次他给我讲自己的生活都会最后提醒我,“别告诉章师。”我俩打个三国杀,谈论一下社会热点,他没事给我做个西餐,自己却一口不吃。
有时候母亲不在家,会偷偷试着走路,然后摔倒疼上一天。
当然偶尔也跟其他人聊上几句。大海肖五刘建国溢超旁铺米兰还有那些没有出现过名字的人。
给虞囡茹说话她从来不理我,似乎我是一个令她讨厌的骚扰者。可是有时她还会提醒我多喝水,别光吹空调。
每天都与耿韶晗聊天,她喜欢叫我宝宝,弄得我像个孩子似的。虽然三个月我们没有见面,可她在我身边的距离更近了。
会给丫头留言什么的,权当是祭奠我们3年的初恋。即使她没回复过。
对了,假期发生了一件令我最兴奋的事。
这是后话,以后再提。
198
三月的迎春花绽开,五月的石榴花热烈,九月的菊花遍地伤残。
微风吹来却还是显得那么燥热。我依旧穿着小短袖,大红色的运动裤,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似乎这个时代变了,男生已经不能穿短裤似的,短裤成了女生的标志似的。
好几年了,除了足球的短裤,长度才到大腿以上,其他的男士短裤都过膝盖了。
而我就是个特例,大腿上不多的腿毛,加上捂了三个月的皮肤已经白得令女生嫉妒,我依旧被认出来了。
“李琦,你能下床了?”
是虞囡茹。
她的身边是那个叫做domo的短发女生。
茹姐的头发一如原来干净利落,脸上尽是甜蜜。
“嗯,还两天就开学了,我得抓紧好。”我笑道,感觉很陌生。
旁边的domo拽她离开。
“你这么忙,那我先走啦!”我给虞囡茹打招呼,因为我还是个会看眼色的人。
“她冲我点头。”然后立马回头,被domo挽着,将脑袋靠在短发女生肩头上。
我能懂她们是什么关系。
也许正应了茹姐的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的生活也许真的不需要男人了。
茹姐第一次给我挂我电话,我听到电话里她的喘息。
那时的她在女生宿舍。
那时她们就在一起了吧。
当“快乐男生”报名时,那个domo搂着她安慰她;当耿韶晗把茹姐从楼梯上推下去,那个domo显得怒不可遏。
这些都是小小的爱情吧,这些都是男人给不了的关怀吧。
祝你幸福吧,
虞囡茹。
就算这样的畸形爱情不被认可,但只要你幸福,就好。
你的小阴暗也把门锁上了吧。
你那落到沼泽中的纸鸢也被拉上来又重新洗干净了吧。
只要你幸福。
同性 恋的你,我一直不知道,可我今天知道了,却没有大吃一惊。
三个月,我学会了不再执着,学会了不去探求那是是非非最后的真相。
她靠在她肩头的时候,一定是露着笑容的吧。
祝愿你们走得很远很远,然后,由幸福围绕,天荒地老。
茹姐,对于你来说,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努力和照顾。
你说,不管怎么样,都有你在我身边。你说,看到手机背后的卡通贴纸,我就能想起你。
我试着活动脚趾,可惜失败了。
只要你幸福啊!
那断了线的纸鸢,也会复活。
我很难想象自己,对于一个不爱的女生投入这么多感情。
这就是所谓的蓝颜吧。
199
最后一天的假期,起的格外早,叫着亓文清去爬千佛山然后上了一天网。他还要过几天开学,问我明天要不要他去送。
“不必了吧。”我其实也不知道明天怎么到学校呢,不能又去委托人家帅叔叔去送我吧,“你又不会开车,咱俩骑自行车去啊?”
“叫着章师一起呗,让他送,正好咱几个见见面。”
我给刘廷灏打电话问他明天有空没,他回绝说这几天遇到点麻烦。
亓文清那边已经和章师约定好了,明早他来接我。
“狗狗,晚上一起睡?”我问他。
“今晚通宵?”他又问我。
“不行啊明天能困死了,刚开学事肯定多。”我拒绝,“你住我家就行了。”
我俩上完网,去随便逛逛,亓文清问我,“你知道刘廷灏最近在干什么吗?”
“他……”我本想实话实说,可就那么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反正不正常,天天忙得要死那个人。”狗狗对我说。
“呵呵人家忙才好啊。”我虽然知道刘廷灏的事,但装作不知情,“人家海归的和我们有差距啊哈哈哈!”
原来刘廷灏只把这事告诉了我一个人,看来他对我的信任,够深。
回到家母亲正在看电视。
“阿姨好。”亓文清给我妈打招呼。
“哎呦,是亓文清,你父母都挺好的?”我妈也问候。
“嗯好。”
“妈,狗狗今天在我家睡。”我说。
“明天不开学啊你什么都不准备亓文清?”我妈不解。
“我开学又不是亓文清开学。”我笑道,“明天你不用送我啦,亓文清和章师去送我。”
我妈来了一句话让我和亓文清感受颇深。
我妈说,“你俩同一初中同一高中,我记得你俩就没分开过啊,多少年了这都,以后都互相照顾点。”
是啊,这都多少年了,我眼中的亓文清没变,他眼中的我没变。
我们看着相互的成长,沿着一样的路走下去。
晚上睡觉,我问狗狗,“你说咱俩在一起八年了,马上就第九个年头了,连吵架都没有过,是不是不正常啊。”
“怎么没有,你忘了,初一的时候……”
他讲了一堆,讲起我们的初识,讲起我们共同暗恋过同一个女生,讲起我和他在一起的幸福和快乐。
“我们真老了。”狗狗感叹道。
是啊,我们的青春都成为了曾经。
逝去的曾经。
200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上学期开学,下了场大雪。
济南这个天气真够气人的,愚人节那天竟然也下雪了,这是老天给开的玩笑嘛?
睡前上了手机qq,又看到米兰在线。
我对她开玩笑,“明天还让我接你吧?”
说这句话纯是为了开个玩笑。
没想到米兰又一次说,“好。”
“还是火车站?”我问。
“是,明天给你电话。”米兰说。
我马上拿出充电器,以防上学期的悲剧。
给章师说一声就好了,这么想着就进入梦乡。
…
起床挺晚了,还好卫生间能让我们两个一起洗澡。(乱想的去面壁。)
我和狗狗都挺害羞的,虽然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洗澡。
“你肚子上这么多肉了?”我对着他说。
“吃的太多了,减不下肥来啊。”他解释。
然后互相帮忙搓了搓背,没再说一句话。我和亓文清还没无聊到比长短什么的。
大早上母亲已经出门了,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去厨房随便下了把面条,两个人一边看球赛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
“像不像回到初中?”我问亓文清。
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有恋爱,不管干什么都会在一起,初中时天天中午在我家看篮球,可我们从不做什么评论,只是偶尔喊个“好球。”
那时候刚了解NbA,收集那个妙脆角里面送的明星卡,然后运气好的话抽中个詹姆斯科比,再去卖个十块钱。
我俩这么单纯的拿着十块钱去商店买七喜。我的那瓶打开瓶盖上写着谢谢惠顾,他的那瓶打开再来一瓶。
我记得这就是我们俩这8年来唯一一次打架的原因吧。
呵呵,多单纯。
我想回到那时的无拘无束。
你呢?
亓文清。
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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