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学校上任第一天开着辆英菲尼迪,院长劝他低调点换辆车,结果第二天换了辆保时捷,直接轰动了全校。
到了办公室,系主任给了我们3人各一拳,就和吐了血似的。他指着我们:“来学校第一天就给我打架,找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大家被认错人了。阵阵怒火压在胸膛,我想大家都要破口大骂了。
陈木水看着溢超:“他明明跟我们一个宿舍的,连认错人这种事都不替解释。”木水刚说完,溢超便与他四目相对。
办公室的窗帘让系主任拉上,世界瞬间黑了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溢超应该听到了陈木水的话。
有人推开门喊着报告,又来了几个人,是那群真正打架的新生。我们三人混在其中,漫不经心的呼吸,生存,有各自憧憬着,让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我的脑海一直在想象,想着已经过去的那些事情能不能重来,重来又是新的结果;想着我在复旦读书的样子,然后挽着心爱的人,慢慢走在白桦林,踩扁一片片干枯的叶子。望着身旁的倩影,一起迎接日出日落,我想着该对你怎么的抒情才好呢。
或许我说,时间过得真快。
或许我说,时间从指间匆匆流淌过。
或许我说,我已经快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呵呵,时间你可真调皮,不留神就离我远了一步。
我记忆中的你,也变得有些许模糊了。
24
忘记那天是怎么度过的了。我像罪人,低着头听系主任各种辱骂挖苦以及对我们未来的预言。他杯子里的水成了薄薄一层,倒水的人拎着暖壶出去了,很久没回来。他口干舌燥了,这才使得我们三人停止耳边生茧。
离开办公室,在空荡走廊里轻触地面的大理石,用鞋底打着有规律的节奏。突然发现在办公室罚站也挺好,还有空调吹着。
夏日最期盼宁静。走廊里窗户全闭,吹不进风,连篮球场上无数的叫喊也只能像小雨点落地一般传入我耳朵里。陈木水迈起大懒步,手插在作训上衣口袋里,纸在裤管里响起的摩擦声又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要给我看的那封信是什么呢?
…
当我们回班,已经是空荡荡,课桌上留下了撕扯过的废纸,还有口香糖包装的锡纸。他们看上去都是新的,我也万幸没参加无聊的班会,不然自己会去数那个含口香糖的人究竟嚼了多少下。
走廊有人喊叫,还有高跟鞋清脆的敲击。
我们的注意力随声聚起,看到了男人抛弃女人的画面:前面的人拉起引人注目的大红色行李箱,后边穿着高跟鞋的女生一边哭泣一边追赶。
回了宿舍没一会儿,又凑满了人,在这个小空间里开了两桌八人局三国杀。班会结束,队长说余下的时间整理宿舍,一帮老爷们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刘韬韬一声吼,把人拢在了我们宿舍。
陈木水依旧戴耳机玩pSp,我想静静就坐在床上看了会电子书,无奈打牌的太喧闹,要是放几瓶啤酒过会儿能拿空瓶抡起来的架势。
这群人连比划加骂人嚷嚷着嗓子,我看的电子书愣是10分钟没翻一页。
“对了,”刘韬韬说:“今天在教学楼走廊看到一娘们奔丧一样追着一男人,是吧织旎!”
“呃……”我眼睛四处乱转,刚想要回答,却看见上铺一个大红色行李箱。
见我没回答,他有点尴尬似得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了。”我结结巴巴,脑袋瞬时扯开一条缝,那些关于张莹的记忆汹涌呈现眼前。
我的眼前是一簇长发,阳光温和着那卷乌黑,露出了一张看不清但恬静的娇容,手微微握着门框。
这不是幻觉,不是想象。
“请问陈木水在吗?”那恬静的声音随着身边夏日徐徐热风,弥漫在屋子里近乎二十人的心灵上。
大家都往门口看,一切吵闹画为句号。最丢人的刘韬韬,手里握着一把牌在这安静的时段里掉在地上,噼里啪啦。
我捅了捅木水,他抬头看我,一脸的不解。拽掉他的耳机后,我告诉他:“有人找你。”
打牌的人不约而同指着门口,我想起来了一句诗是这么形容现在场景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门口女生很不好意思的羞涩低着头,她很随意的站着,双手后背。
后来刘韬韬用这么一句话形容当时的她:她微微分开的双腿中间照射进来的光线,曾以为那就是圣光。
你往哪看呢!
我对他嗤之以鼻。他拍拍我的肩膀:“哥们你还不懂一见钟情啊。”
陈木水缓缓下床,事不关己一样问她:“你有什么事?”
后来刘韬韬又说,看着陈木水当时的吊样子,他想掏枪。
我讪笑:“掏那什么枪吧?”
“目标就不是陈木水了。”他邪恶地笑起来。
陈木水问完话,女生半晌才抬起头。
我崩溃一般踢在铁床架上。
那女生。
我的初吻。
房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