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欢愉感,膨胀的欢愉感。
“你心跳好慢呦。”谢蔗禾皱眉。
“因为我原来是运动员啊,我的体检单上脉搏才55。”好像是首次跟别人吹嘘自己,所以还说了:“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食指竖在唇上。
“嗯,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她笑嘻嘻的。
我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我们拉钩。”
谢蔗禾迅速甩开我的手,抿紧了双唇。可能因为我太过分了。
“其实,我是个挺文静的女生。”她小声说:“第一次见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对不起。”我低下头。
“不过我们都是大学生了,不用当老实巴交的好孩子了。”笑容在她的容颜上豁然开朗,温和的滋味重新弥漫而来。
但我的内心又被洚水摧残过一遍,残花败柳的余生里只有我屹立在那儿。我的沉默不语几乎以至于殚尽。
也许因为我没有遇到对的人。
我们不再说话,原来的一个人发呆变成了两个人。我什么都没去想,就这么真空着大脑单纯的呼吸,像一株植物古板的驻停。何时记忆能真的永恒,或许只有让时间静止的片刻才能明白吧。
自习结束了,矫眉颜堵在我的位子旁,甩出张百元大钞:“你看我们聊天都口干舌燥的,麻烦你去超市买几瓶饮料吧。”她说完就扭头走了,头也不回的又甩出一句话:“对了你要再给你的新同桌买上两瓶吧,其实你俩也聊得口干舌燥的吧。”
谢蔗禾听完这话,轻轻哼出声就背上挎包离开了。见到她走出视线,矫眉颜撇嘴:“神气什么。”我瞪了她一眼,去追谢蔗禾要解释清楚,这也注定了我们之间必须有什么吧。
59
楼道里人来人往,我频率极快的移动着步伐。似乎下课铃声敲碎了那层薄薄的压抑,这群新入学的少年们,渴望在这片属于他们的校园里获取自由。大家还是像高中生一样,伸出手怕碰到刺,每当碰不到刺便以为前面是安全的,反而腾空掉入了万劫不复当中。
青春的代价像是电影中的恐怖画面,能够记得一辈子。一份永久抹不去的阴霾,在头顶不时来个晴天霹雳。
我没有找到谢蔗禾,慌忙环顾四周。大一的新生都是同样的稚嫩,大家都是相同的青涩和不容易被记得的。
“喂。”有人轻拍我肩膀,竟然是米兰。她抱着一摞材料,微笑与淡淡的化妆品味道抚住我的感官。
“你在叫我?”我和米兰虽说面熟,但还没怎么说过话。
“看你匆匆忙忙的,你是在找人吗?我刚才看见一女生急冲冲进厕所了,你们班新转来的那个。”米兰说这些话时很像一名精通业务的工作者。她很明确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看懂了我的焦急。
“谢谢你米兰学姐。”我朝她表示我的真诚。
“我发觉你和李琦一样,让人喜欢。”她小小的和我开了个玩笑:“我先去忙了,亲爱的。”米兰冲我眨眼。她见我羞涩了:“别误会,跟别人打招呼我都会叫亲爱的。”
我在厕所门口等着,等到我都憋出了尿意。我还担心如果我去解决生理问题的那段时间里,万一谢蔗禾走远了怎么办。此时此刻我问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和她的一见钟情?
无聊的思考还是被尿意冲散,我看到厕所的角落里还留着曾经刻下的签名,很二逼的事情。时间久了,会勾起更多回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有多少是用荒诞来收场。
几个男生进入男厕,斜视着我的眼光中充斥着嘲讽。我听见他们几个说:“刚才这货在男女厕所之间徘徊,是不是分不清性别啊。”他们哈哈大笑都朝我走来。
他妈的又是四中队的人。只不过这一批人应该不认识我,我想他们不是来找报仇的。
眼见跑不掉了,周围又没几个人,我拿手机打电话求救似乎时间也不够,如此一来,放手一搏。我跑起来试图从人缝间冲过去,却还是被他们拦住了。
“想上哪去啊?”带头的人用着令我极其不舒服的眼神看我:“哥几个帮你验验身吧。”
几个人已把我包围,勒住我的脖子,身上瞬间就没劲了。我还在不断挣扎,用脚乱蹬,情绪就这样被激怒了。
楼道外的声音也被自身的嘈杂覆盖了。我发誓我忘不了这几个混蛋对我的侮辱。他们脱光了我的衣服,进行拍照摄像。直到最后我都在毫无用处的反抗,甚至咬掉勒我脖子那个人手上的皮。我廉价的自尊心被掰开,已经恢复不了。
正当他们继续对我奚落时,苏忱带着几个人正巡逻,他见了是我,没吱声就先把厕所门堵住了。四中队的人立马装作无辜,想撤。
“李织旎,他们几个干你了?”苏忱问我。
我怒意满满盯着那群人。
“兄弟们,动手!”苏忱一声令下,纠察队的成员掏出警棍,朝几个人身上夯去。他们不敢还手,忍气吞声挨打。苏忱那拳头力气大极了,几个人被打得迷迷糊糊趴在地上求饶。最后,我对他们说:“这事完不了。”
四中队的几个人掏出手机删掉了刚才拍摄的文件。我拿着手机一个个确认没了那段视频和照片,就像在一点点挽回自尊心。它们拾起来,也是劣迹斑斑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带头的人试探着问。
“难道你没听见李织旎说这事完不了?”苏忱带着恐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