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气不支,已经无法继续释放战技,只能凭着拳脚继续击退怪物。
直到流雨赶回来,挥手散了这幻境,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地上打滚,周围一切建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方才的那一切,似乎都只是他们的臆想。
氤氲坐在流雨常坐的屋檐上掩嘴偷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也是自此之后,流雨下令,无论何人,不得插手八子的训练事宜。这事被后来仅仅插了一嘴的繁星验证了后果。
从此以后,八子再也无法正视这个面容娇好的师姐了。生怕她一个不开心,一个幻境直接铺出来,自己累死在里边,旁人还笑道:“看!这群傻子在地上打滚呢!”
除此之外,十御之中再无少月江熟识的人了,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关于师兄烁石的传奇,闲时常被他们说来评赞。
天界西境与修罗道接壤,两道常有摩擦。号称孩童便可嗜百军的修罗道一路势如破竹,眼看天军就要支撑不住,节节败退。
烁石接到命令后急忙赶赴战场,身壮如山的他,只凭一人,徒手力战数十名修罗道,当他硬生生将一个修罗从中撕开的时候,嗜战如命的修罗们,居然开始害怕了。
虽然此役烁石也遍体鳞伤,重伤昏迷了十日之久,但十御一人可顶千军的说法,就此在六界传遍。
“接下来的日子,你必须接受比平时更重的训练,这不是惩罚,然而针对你一人的奖赏。”
正当少月江哀怨的准备反驳时,流雨脸色突然一变,打断了他的想法,语气清冷道:“去东边的石亭等我。”
少月江并未多言,只是听话的向东离去。
待他走远后,一人静悄的来到流雨身边。
“刚回?”
“倒也不是。”
那人褪去斗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虽然上面有不少风尘之垢,但作为男子来说,那张脸好看的有些不合理。
“那就是为了躲这次会议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
流雨转过身,面向那人。
两人相站,对方又是矮了一截,身高七尺不足。
流雨轻闭双眸,脸上尽是痛苦。
“六年了,只要我离开天月,到处都是监视我的人,现在的我活像个傀儡。”
来人沉默不语。
“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算是办好了一半吧。”
“一半?”流雨有些不解。
“炎门那个弟子,我把他们安顿在了北部山下的一个村落。”
北部无境,着实算的一个安全地带。
“另一件事呢?”流雨问道。
“拜托,你跟他可是天界的两大‘红人’哎!天界上上下下多少双眼在盯着你们,况且负责接手的是八部天司,那些人可是一个都不归我管。”
流雨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六年前,他的最终审判究竟是什么?”
“西极天锁塔。”
听到这几个字的流雨突然怔住,他面容惶恐的吼道:“那里可尽是修罗夜叉!是天界人公认的极恶凶地!”
流雨变得暴怒起来,拳头紧握,臂上根根青筋暴起。
六年前,天界刑场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一个少年,一个刑架,没有刑官,却人人都是刑官。
一个人因为太强,就变成了罪。所有人都嫉妒、忌惮他的力量,人人都希望这个天界千百年来最具有天赋的少年死亡。
八极之刑,是为天界最高刑责:
一处金刚压魄,二处霖木勒脖,
三处冰寒刺骨,四处烈火炙肤,
五处净土断息,六处天雷贯体,
七处疾风割筋,八处舒云祸心。
天界上下经受此八般刑法仍有一息尚存的,历来仅此一人。
“不要这么激动,我反倒觉得你应该庆幸。”对方劝慰道。
流雨不言。
“凭他的实力,对付几个修罗夜叉,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在西极边境立了功,天帝一高兴,还能有个赦免的机会。”
流雨不以为然,他道了声多谢。
“难道不应该再说声道歉?”对方问道。
“为什么?”流雨不解的反问。
“你跟咱们的大公子在刑门外打斗,可是险些伤了蓝官。”
流雨怒气顷刻消散大半,他眨眨眼,盯着对方认真的问道:“这你都知道?你究竟何时回来的?”
“也许很早。”对方同样眨眨眼。
两人相视不言。良久,流雨突然一笑,转身遁走。
斗篷人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终于消了气,说道:“算了……下次再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