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丹橘斗胆问公主,天家待公主如何?”
“自然是好的,回宫来所有吃穿用度都胜过敏柔嘉柔,倒叫我心中不安。”
“公主若细细体察天家心意,便该知道为何让齐小侯爷去接公主,那是天家在为公主的终身打算,齐小侯爷是什么人?是天家心尖上的人,是皇后与大将军的外甥,是太子殿下的兄长,虽说此事未得成,可天家转眼给公主封了黎山,这是何等的荣宠?不过是为了不让听到风声的人说三道四罢了,”丹橘叹道,“公主如今,是要为不曾见过的生母,忤逆将你放在心尖的天家吗?”
“你说的都在理,不过是我自个心里过不去罢了,”李定柔叹了口气,“若我的母亲真是章平皇后,是天家的忌讳,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受天家的宠爱?”
“天恩如此,公主不必多想,倒伤了身子。”
李定柔点点头,却依旧垂泪,把心中原本的欢喜,冲了个一干二净。
那日晚间,主仆二人正要睡下,却听得宫外忽然人声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宫廷。
“外面出什么事了?”
“奴婢去瞧瞧。”
丹橘披着外衣出了殿门,许久才折返,脸上满是惊惧。
李定柔忙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压胜......”丹橘声音颤抖,“宫中出了压胜之事。”
“什么压胜?”
“就是……巫蛊。”
“巫蛊?”
“满宫里正在搜查,想必不一会就要到咱们宫里了,”丹橘如梦初醒,“公主,奴婢伺候您起身。”
“丹橘,你觉不觉得……”
李定柔对上丹橘的目光,立时明白并非只她一人这么想,她原是在道观里祈福的,回宫刚几个月便出了巫蛊之祸,只怕是人都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若从别处搜出便罢,若搜不出……
“公主……”
丹橘话未说完,内府的人已经敲开门,直入殿内,捧着金匣道,“奉旨搜查!”
“辛苦各位了。”
满宫人皆跪在地上,李定柔端坐一旁,等待着众人的搜查,衣箱全部被搬出,被褥也被掀开,书架被搬的空空,就连花瓶都被抬起来倒了一遍。
短暂又漫长的时间里,李定柔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多少次她都以为内府的人定会翻出什么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可那些面色冷峻的人,终究是空着手转来转去。
“这是什么?”一个上锁的金匣被抬出,“烦请公主打开。”
“丹橘,打开。”
“是。”
丹橘垂手敛眉,取来钥匙,将金匣打开,只见那匣内放着一只羽箭,一枚金环,还有一封书信。
“皆是山中故友所赠。”
“可否请信一观?”
“请。”
原料想那人会在信上做什么文章,没想到只看了两眼后便放了回去,“皇命所托,奴婢不敢不谨慎,今日已全部查明,正德宫无不妥,打扰公主,万望恕罪。”
“不敢。”
李定柔撑着发软的双腿,送别众人,待殿门关后,立时倒在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