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天家给我配了虎牙营?不然我哪有那样大的本事?”
“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你哄不住我,精兵也需良将,不过你既这样哄我开心,我便准你以后出征,自行挑选兵士,如何?”
“当真?”
“天子一言九鼎。”
“彻明叩谢天家!”
“行了,先去见你姨母去,她近日可盼着你呢。”
“是,”齐彻明躬身告退,“彻明先行退下。”
见齐彻明走远,天子方从御座上起身,走到宋显身边,“真没想到,策云的孩子这般了不起,你我像他这般大的年纪时,还在许太后手中挣扎。”
“宫中斗争胜于疆场。”
“我这一生,总盼着能像高祖一样,驰骋沙场,唯一一次去边地,便将策云折在了那里,”天子看着殿中悬挂的地图,“从此后我便听不得雁门二字,现下北地大胜了,我却老了,没几年光景了。”
“陛下!”宋显匍匐在地,抱着天子的脚泣道,“陛下春秋正盛,怎能做此语?叫我等听了,心中实在......”
“二十年前,你拔剑劝我不畏生死,夺回权柄,如今当了统领三军的大将军,怎么哭哭啼啼的像个妇人?”
“策云走了,宋显只能守着陛下了。”
“没谁守着谁,”天子将宋显扶起,“策云已经先去了寿陵,等你我百年之后,咱们三人还在一处呆着,一个陵里说话也自在,还能一起练练剑,论论兵,不过你可别急着来,我大周还需要大将军坐镇。”
听闻天子已想好身后事,宋显哀不自胜,话都说不上来,只能垂头压抑着心中的悲痛。
“近来宫中多事,你与彻明听到什么都不要多思多想,等熬过了这一阵子,便罢了。”
宋显知天子指的是巫蛊之事,也不多问,只点头记下。
那边齐彻明欢欢喜喜的从紫宸宫出来,正要往长乐宫去,却见太子仍垂手立在宫外,皱眉不言,不知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一直站在宫外?”齐彻明走上前去,“我正要往长乐宫去,太子殿下可要与我一道?”
“表兄怎么这样见外?往日不都唤我桓儿?”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如今太子殿下已是储君,彻明怎敢直唤君主之名?”虽这般说,齐彻明却被太子勾出了往日之念,心中也软了几分,遂道,“宫中之事,我在边地也略知一二,太子也该宽心才是。”
“逆臣贼子,死有余辜,只因我管教不严,愧对天家,”太子叹道,“近日诸王入朝庆贺,我想着清河王、胶西王乃是天家所爱幼子,便将他二人安置在我长秋宫中,倒也方便天家召见。”
“长秋宫乃是太子宫,诸王来了自有京中府邸,怎可留居宫中?”
“这倒不妨,等过了几日,自然也是要回属国的。”
齐彻明听出了那话中的意思,也明白太子存着怎样的心思,心中暗叹了一番,却不接话,只与太子一道,沉默的往长乐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