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纪良飞从酒吧的沙发上醒了过来。
“七姐,我过去沫沫姐哪儿了。”
“嗯…”
一如既往。
路上买好早餐,纪良飞来到了店门前。
“沫沫姐,沫沫姐,起来啦。”
纪良飞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
冯沫沫有个一到周末就赖床的习惯,据说是在大学时期留下来的,改都改不掉。
“来了。”
二楼响起了微弱的回应声。
“……”
“沫沫姐怎么今天好像有点没精神的样子。”
吃早餐时,纪良飞看着桌对面一脸颓丧的冯沫沫,问到。
“嗯…?有那么明显吗?”
“有,就跟写在脸上了一样。”
“…啊。”
被纪良飞指明后,冯沫沫显得更加颓丧了。
“所以是怎么了么?”
“……”
冯沫沫沉默了一会,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挂灯,嚼着嘴里的油条含糊不清道:
“咬辉,喏沫姐系不系肯没用。”
“沫沫姐,先吞下去再说,听不清。”
“呜咕…没听清的话就算了,这个油条是在哪家买的?好好吃奥…”
“……”
徬晚,纪良飞准备动身前往酒吧,可他看了眼柜台前,仿佛被人抽走灵魂的冯沫沫。
……
原以为是早上没睡醒导致的,过一会自己就会好起来,没想到那种状况反而变得愈发严重了。
于是纪良飞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冯七敏。
“七姐,晚上我不过去了,沫沫姐今天有点奇怪。”
“啊啊,那妮子啊,八成是因为前两天去参加了同学的婚礼导致的吧。”
“婚礼?是什么啊?”
“婚礼就是婚礼啊,我在开单,先不聊了,你晚上就好好陪陪她吧。”
“好。”
挂断电话后,纪良飞对着柜台前的冯沫沫喊道:
“沫沫姐,一起去买菜吧,晚上想吃什么?”
听到这句话后,素描似的冯沫沫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日的色彩,胆怯的回问道:
“小飞?你晚上…不是要去我姐那么?”
纪良飞想了想。
“因为好像好久没跟沫沫姐待在一起过了,所以晚上就不过去了。”
“这样啊…”
冯沫沫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
菜市场。
“我记得,沫沫姐很爱吃那种豆腐做的煲对吧?晚上想不想吃?”
冯沫沫看着菜摊上放着的日本豆腐,咽了咽口水。
“想吃。”
“鸡肉丝呢?”
“想吃。”
“鸡翅煲呢?”
“想吃!”
“鱼呢?”
“也要!”
“茄子?”
“要!”
“鸡爪?”
“吃!”
最后,两人从菜市场走出来的时候,手上都拎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食材。
夕阳西下,赤红的晚霞浸透了大半边的天空,厚重的云霞随处飘荡着,就像是一副调色温暖的油彩画,如梦如幻。
纪良飞跟冯沫沫并肩走在一条披洒着晚霞的寂静走道上,两道影子被拉得斜长。
偶有车辆驶过,带动凉风阵阵。
回到店铺,纪良飞拿着刚才采购来的食材,一头闷进这个阔别了好久的厨房里,而冯沫沫则是在柜台接着看店。
纪良飞在被冯七敏发现,并用极高的工资挖去做调酒师之前,大部分的假日时光,都是跟冯沫沫在这家小店铺一起度过的。
那时候,每天晚上,纪良飞都会亲手做一些菜,来当作两人的晚饭。
可自从他去了冯七敏的酒吧工作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时间就越来越少,虽说早饭跟午饭还是会一起吃,但为了节省时间,基本都是吃买来的快餐,或是干脆去外面吃碗廉价面粉之类的。
纪良飞看着面前熟悉的厨具跟各种调味料,眨了眨眼。
好像自从自己去了七姐那边后,它们就再没被用过了…
沫沫姐好像不太会做饭的样子。
明明就很简单呀。
自己还教过她的。
日本豆腐煲,炸过的日本豆腐跟大蒜,一个皮蛋,一个娃娃菜,一些火腿片跟虾米。
鸡肉丝,鸡胸肉切成均匀的细丝,腌制后滑油,再加过水后的青红椒丝、豆芽一起炒一会。
清蒸鱼,葱姜放鱼身上蒸熟后,洒点蒜沫,淋酱油、鱼豉油,最后再泼上一勺滚烫的热油。
可乐鸡翅煲,鸡翅过水划开,煎一会,加一些土豆胡萝卜玉米,跟调味料,小火闷着。
凉拌鸡爪,鸡爪过水洗净,加小米椒、香菜、酱油、陈醋、香油、基本味、柠檬片。
肉沫茄子,豆瓣酱,肉沫,姜沫,炸过的茄子,生抽老抽,基本味。
大米饭,首先,将适量的大米庄进电饭煲的内胆,打开水龙头,用自来水反复冲洗干净后,加入适量的自来水,擦干电饭煲的内胆,放入电饭锅的内胆,盖上盖子,按下按钮,安静等待即可。
“小飞,耶不耶?要不要水?”
因为店里现在没什么生意,冯沫沫干坐着有些过意不去,就端了杯水,跑到厨房门口,关切的看着里头忙碌的纪良飞。
“还好,要水的话,我会自己去喝的。”
“哦……”
冯沫沫一脸失落的走开了。
因为专注着做菜,纪良飞并没有注意到冯沫沫此刻的表情。
“……”
晚饭时。
“哇…”
冯沫沫看着满满一桌都是自己非常爱吃的菜,嘴馋之余,又不免泛起了一丝小失落…
“怎么了沫沫姐?我记得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才对啊。”
纪良飞有些诧异的看着迟迟未落筷冯沫沫。
换作以前,沫沫姐应该早就东啃一口西嗦一块的吃起来了才对。
这次到底是怎么了呀,居然连食物都没办法让她重新打起精神来,婚礼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么?
“嗯哼…”
冯沫沫哽咽了一声。
随即泪眼婆娑的看向桌对面的纪良飞,委屈巴巴的说道:
“小飞,你真的好厉害啊,不仅长得好看,会的东西还那么多,学做手工艺品的时候也是,才几个星期,就能做的比我还好了…”
“那,那都是因为沫沫姐教的好呀…”
纪良飞看到冯沫沫这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一时间慌了神,各种意义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他而哭。
他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你骗人,我姐也说你在她那学调酒的时候,一晚上就学会了大部分客人常点的所有款式。”
冯沫沫说着,发现眼眶里不断滚动的泪水愈积愈多,马上就要大洪决堤了,这才慌忙转回身去,偷偷抹了两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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