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脸上一紧,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的鞭子就又狠狠地抽在了孔定的身上。正要再训斥的时候,刘瑁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孔定,本官自知蜀郡以来,向来与属下和睦共处,言笑晏晏,莫说是动用刑杖,就连呵斥也未曾有过。但只怕,今日这头一遭杀威棒,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难不成,眼前这人是蜀郡太守?
也亏得孔定不认得刘瑁,在攻打灌口山寨的当天,孔定作为留守在山寨的一份子,并没有和韩富一起外出。
收降他的时候,在场的蜀郡大佬只有甘雄,至于刘瑁,当时还在聚义堂里面。
“啊这……呃呃……”
孔定被说糊涂了,嘴皮子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心里面虽然极度不满,但伏在地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刘瑁环视四周一圈,看着早已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而从军帐里凑出头来看热闹的众多士卒,板着脸吼道:“一刻之后,三军于演武场集合,但有不到者,军法处置!”
顿时,无数士卒开始急急忙忙地穿戴衣甲,直奔演武场而去。
说完,刘瑁又看向了孔定:“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押往演武台上。”
“唯!”
刘瑁命令一出,早有几个看不惯孔定言行的郡兵从甘雄身后走了出来,将孔定全身按在了地上,五花大绑起来,有的还趁机给孔定擩了两记黑拳。
一刻之后,刘瑁在前,甘雄随后引着几个士卒押住绑的严严实实的孔定,走上了演武台。
站在台上,刘瑁先是往下扫视一圈,见众军都已到齐,然后开口道:“今日将袍泽们聚起,不为别的,只为让众军之中那些不尊国法,不守军纪之人,好好看一看,好好想一想!”
“将罪卒孔定带上前来。”刘瑁朝身后的士卒挥手。
“藐视上官,口出狂言,是为不忠。教唆带领他人与袍泽冲突,是为不礼。如此不忠不礼的人,实为该杀!”
在山匪收编的短短几日里,不少的士卒都与孔定等人发生过冲突,就算没有,这些良家子弟出身的郡兵大多也见不惯他们的言行。
所以当刘瑁说出“该杀”两个字的时候,台下的士卒们纷纷应和道:“该杀!”
“该杀!”
逐渐,随着台下士卒的呼喊越来越大,此时正跪伏在刘瑁面前的孔定,心里面满是害怕和悸动。
为匪多年,向来只有他欺压别人的份,何曾有过像今日这样狼狈的时候。
孔定颤颤巍巍地咽了几口口水,喉结颤了两下,不敢说一句话,讪讪地把头往下埋得更深了。
等到众人呼喊的声势渐渐小下来,刘瑁冲着台下大声喊道:“军法官何在?”
人群之中立刻举起一只手来,那只手上下晃悠:“回使君的话,我就是军法官。”
接着,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慢慢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