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甘宁,苗履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握紧了拳头:“董贼不仁,与羌胡互为狐狗之辈,不管边境百姓死活,但我边军却不能不管!”
毫无疑问,董卓年少的时候就和与自己为邻的羌氐交好,还经常和这些已经入住汉家城池的少数民族一起往来大漠草原,与凉州境外的羌人部落结交。
乃至于董卓后续为官,还经常与羌人串通演戏,佯装作战来为自己博得军功。到了现在,他自己掌握着汉朝大权,不去管西北羌乱,任由羌人在凉州作威作福,也算是对羌人的一种反哺。
“各地卫所的边军在商量过后,一起发兵攻入了草原,先是截杀了一些小型的羌人部落,然后便沿着河流寻找那些大型部落,与他们决一死战。但我们的行踪很快被羌人发现,一个清晨,我们睡醒起来,发现营帐已经被上万名羌人骑兵包围。”
“那一刻,我们都知道,我们将会死在那里,没有人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为朝廷尽忠,为百姓而战。”
“但是!即使这样的必死之战,我汉家儿郎也没有一个退缩,我们都是有血性,有骨气的!”
苗履声音微颤,双手用力,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还记得那一场大战,数千名边军对阵上万的羌胡。战争一开始,天空就变色了。变得灰蒙蒙的,然后又接着变成了一团殷红......血肉横飞,厮杀声震破天际。”
听到这,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为之动容,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内心紧揪着。
苗履的神情变了又变:“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正午。结果很惨烈,四五千的边军,最后只有数百人冲出了包围。其他的袍泽,都把自己的忠魂永远地留在了那一片草地上。”
“我还记得,血流了很多、很远,草地被血泊淹起了半尺之深,草色被染得殷红。我坐在屯长的战马上,和幸存的袍泽一起跑出了数里之远,空气中都还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刘瑁看着情到深处,难以自拔的苗履,心里愤愤不已。
左手用力握住腰中的佩剑,刘瑁忽然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若是上天再赐给我三千精锐骑兵,哪怕尽出蜀郡之兵,我亦会西出,与羌胡决一死战!”
说出这话的时候,刘瑁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自己的愿望绝对不可能成真。
但刘瑁的话音刚落,刚刚还伤感不已的苗履就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股异样。
苗履已经感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非凡,正色迈步,往前到刘瑁跟前,深作一揖道:“敢问郎君是何许人?”
“我正是蜀郡太守,益州牧三子刘瑁刘叔仁。”
苗履随即一惊,两眼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后很快恢复了镇定。
“若是子曲真的能为使君召来三千精锐骑兵,将军可是愿出兵西击羌胡?”
话毕,苗履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