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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两块百年槐木制作而成的木牌, 就想完成置换灵魂那样的大工程?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啊?
把置换灵魂的所有步骤拆分开来,那就是先把两个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再分别完成两次夺舍。
有修为的人要想完成夺舍, 都得寻找各种各样的时机和方法, 两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地完成夺舍?
更不要说是借着两块木牌那样简陋的工具。
因此, 这就是一次实验, 还是没成功的实验。
假如司徒远真的碰了这块木牌, 会出现的最坏结果就是以命抵命, 说得再具体一点——会被拉去顶罪。
这就是在有置换灵魂木牌的情况下, 司徒望还会送借运手串给司徒远的真正原因——灵魂换不了, 那就抢气运!
听完苏云韶的解释,郑初柔整个人神清气爽,立马不吐了。
司徒远:?
孕吐还能这么治?!
郑初柔完全不知道自己憨傻的老公在想什么,兴奋到抖脚:“小姐姐大师,你毁了手串,司徒望有报应,毁了木牌, 他会再有报应吗?”
苏云韶:“会。”
司徒远初听时有些恍然,随后面色归于平淡, 仿佛即将遭受报应的人不是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 从小感情极好的堂哥, 足可见他失望得有多彻底。
见此,郑初柔是真的放心了, “司徒望遭报应过得不好, 我就好了!”
司徒远动了动嘴要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选择闭嘴。
他爸妈气得都要断亲了, 私底下直呼长辈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希望将来孩子不要学亲妈的这点不礼貌。
苏云韶:“玄门的物品必须用玄门的手段来消除,借运木牌被你用普通的火焰烧掉,对司徒望没有影响,这也是他会再送一条借运手串的底气。手串和木牌的双重反噬加在一起,司徒望受到的影响不会小。”
司徒望具体会怎么样,有时间来证明,司徒远和郑初柔没再问下去。
比起注定蹦跶不起来的司徒望,郑初柔更关心王翠花,“小姐姐大师,王翠花搞来那阴毒的东西害我老公这么多年,不是直接获利者就没有报应了吗?”
司徒望是从司徒远这借运借命中的直接获利者,他的运道好,公司生意好,赚了大钱,买房买车,王翠花和她丈夫就是间接获利者。
如果他们两个得不到报应,郑初柔只能感叹老天不公,小人猖狂。
苏云韶:“往近了说,王翠花因爱子而借运,司徒望受双重反噬,她必定心急如焚。往远了说,王翠花死后到了地府,生前的所作所为都会有公论,逃不掉的。”
“就算王翠花死后下了地狱遭受万般苦难,她活着的时候不还是痛快了这么多年?”郑初柔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报应不能在人世的时候就出现,非要等到死后去地府才能算。
这是天道制定下来运行千万年的规则,自有其不变更的道理。
苏云韶不评判规则本身如何,只道:“对一个爱子深切的母亲来说,报应在儿子身上的每一刀,会双倍三倍地落在她身上。”
郑初柔初为人母,就对肚子里的小崽子给予了万般的母爱,一想到软乎乎的小崽子会对她笑会叫她妈妈就开心,想到小崽子摔倒受伤就难过。
当了母亲,就能明白苏云韶的话多有道理。
“算了,就这样吧。”郑初柔看着司徒远说,“让法律和母爱去报应王翠花吧,我们不要管了,就当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司徒远觉得苏云韶所说的惩罚和报应已经足够,总不能真的把司徒望一家丢去沉海吧?犯不着为了他们犯罪,把自己送进去。
“听你的。”
至于司徒望的父亲……儿子坐牢,妻子整日遭受折磨,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到此为止,与人宽容,与己宽容。
他们夫妻做好决定,苏云韶就不再多说。
“能做出这种木牌和手串的人是玄门败类,我要清理门户,如果你们得到了什么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郑初柔一怔:“小姐姐大师会有危险吗?”
苏云韶笑了,她也不确定对方的实力有多强,会不会有危险,只是……“有些事,哪怕你知道会有危险,也得去做。”
郑初柔:!!!
司徒远:!!!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品德高尚、舍己为人的天师!
和心怀大爱的苏云韶相比,他们俩光盯着司徒望一家,心眼和肚量真的太小了!
苏云韶不知道他们夫妻脑补了什么,总觉得他们俩看自己的眼神过分慈爱和尊敬,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清除一个玄门败类,世间就少几个和司徒远一样被算计的人,郑初柔哪会不支持呢?
“我老公的那块借运木牌是周岁后戴上的,王翠花应该是在那一年里遇到的垃圾天师。”否则没道理不早早戴上啊?
司徒远从手机里翻出王翠花一家的照片,又从父母那问来司徒望父亲和王翠花的生辰八字,全部交给苏云韶。
“希望这些能帮助到大师。”
回去的路上,苏云韶就在出租车上掐算了几把。
觉得掐算出来的结果有点问题,还把照片和生辰八字发给恒术,请恒术帮忙算算,得出来的结果令人震惊。
恒术:【苏道友,我和你的答案是一样的。】
恒术:【王翠花本该一生孤苦,无儿无女,晚年凄凉,有这种命运的人大多是上辈子作孽太深的,可她好端端地嫁人生子了。】
苏云韶:【她借运转运了。】
正因为王翠花尝到了从他人那借运转运的好处,这才会为儿子借运转运,企图改变儿子倒霉的一生。
郑初柔的猜测错了,王翠花不是在儿子出生后的一年时间里遇到的玄门败类,而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做过一次。
至于为什么没让司徒远周岁前戴上,有可能是在物色合适的人选,或者寻找那个玄门败类花了不少时间。
如此一来,苏云韶就有必要见见王翠花,从王翠花身上寻找线索。
苏云韶先找高然,再找秦朔,让秦朔帮忙查查王翠花的落脚地,能把人请到警局审讯室就最好了。
有高然背书,秦朔知道这件事涉及玄门,没有多问,大晚上的就把王翠花带了回来。
坐在漆黑的审讯室中,王翠花拍着桌子,色厉内荏,“抓我干嘛?我又没有犯法!”
单面玻璃的隔壁房间里,秦朔在问苏云韶:“用涉及命案的理由抓她回来,真的可以吗?”
苏云韶点头:“她身上背着三条人命。”
“嘶——”秦朔倒吸口气,再看王翠花的眼神就变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广场舞大妈,居然能杀三个人,还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不简单呐!”
“何止呢?”苏云韶感叹道,“亲侄子差点毁在她手里。”
秦朔当刑警这么多年,见识过不少没有人性的畜生,害亲生子女的都有,更不要说是隔着一层的亲侄子了,真的是见怪不怪。
“我不了解事情经过,是在这里等你,还是陪你一起进去?”
此次事件涉及玄门,有特殊部门盖章,自然和普通的审讯过程不同,没有两个刑警一起审讯的硬性规定。
秦朔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抱希望,谁知苏云韶思虑过后点了头。
“她不一定怕我,一起进去吧。”
工具人秦朔:“……”行叭。
秦朔把王翠花带来后,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只开了一盏灯的审讯室整整半个小时,王翠花从最初的敲桌子骂爹骂娘口吐脏话,到后面意识到什么乖乖坐在那等着。
这个时候,苏云韶和秦朔再一同进去。
苏云韶换下高中校服,面孔虽稚嫩一些,冲着她浑身冰冷不可接近的气息,王翠花只以为这是一位娃娃脸的警察,并没有怀疑。
当然,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秦朔身上,是秦朔把她抓来的,“放我出去!我没有犯事,你们不能抓我!”
“没犯事?”秦朔重复了一遍,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王翠花心中惴惴,不安得很。
待在审讯室里的半个小时,王翠花联想到看过的电视剧,幻想过等下进来的警察会多么凶神恶煞,拍桌子踢凳子都是轻的,没准还会恐吓她动手打她,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恶势力抗争到底。
幻想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
进来的两个警察长得挺好看的,不是很凶残的样子。
女的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那凉飕飕地瞅着她,搞得她总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似的,男的笑呵呵的,看着挺和气,一说话就知道不好搞。
王翠花不确定这两人想干什么,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是,我儿子贪了点钱,可那是我儿子的问题,我顶多帮他在外面跑跑关系,我这样的老实人可干不出杀人的勾当来,你们别想随便把一个死人赖在我头上!”
“啪”
“啪”
“啪”
空荡荡的审讯里响起了巴掌声。
王翠花循声望去,发现那个女警察面色冰冷地鼓着掌,“台词功底不错,表情和语气很到位,满分十分,给你九分,不怕你骄傲,再编点。”
王翠花:“……”
秦朔辛苦地憋着笑,不知道苏云韶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气人办法。
苏云韶:“不编了?”
等了一会儿,王翠花没有继续编,苏云韶站起来走到王翠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我们就来谈谈你几次三番借运和害死三人的事。”
那一瞬间,王翠花瞳孔骤缩: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云韶手指轻点王翠花左手手腕上的那只银镯子,手还没碰到,王翠花就猛地缩回了手,紧紧地捂在怀里。
秦朔:“……”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如果只是借运,这点小偷小摸还没写进刑法里的事,法律是真奈何不了你,可谁让你害死人了呢?”苏云韶弯下腰来,漆黑的眼笔直地注视着王翠花的眼睛,一道旁人看不见的光倏地钻了进去。
而后,苏云韶退后一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秦朔觉得好奇,又怕打扰她问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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