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何一平一把拉开李泽,本想用手臂挡住这一拳头,不料手臂落空,拳头落在他的头上,他立马倒在课桌上。
李泽惊恐地扶着何一平。
鲜红的鼻血流到了何一平的脸上和李泽的手上,吓得旁边的女生大喊,周围的男生正拉住李泽向江城打过去的那一拳。
陈晓颖在抽屉里拿来纸巾,“一平,你没事吧?”她气得甩了凳子,“你们在这儿丢什么脸。”
上课铃声响了,张明明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来,见教室里有人围成一团:“上课了,快坐到位置上去。”
“张老师,有人打架了。”坐在前面的同学说了一声。
张明明脸色一变,重重地放下试卷,来到人群这边:“怎么回事?”
雷豹解释,“为情而打。”他缩了缩脖子,“我没说错。”
“你带何一平去医务室,放学后你们三个人来办公室。”张明明往讲台走去,严肃道,“其他同学赶快坐好,这节课主要是做试卷,下课马上交试卷,除了李泽和何一平延后交,谁也不能迟交或不交。”
李泽扶着何一平走出教室,经过8班时向里面望去,正与小语的眼神相撞。
“她是罪魁祸首,极好的兄弟情翻脸了。”
小语对说这话的人笑了笑,那人张开嘴巴立马低下头。她站起来,走上讲台:“梅老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假回家休息。”
梅子看了一下小语的面色,面带微笑地点头:“回家好好睡一觉。”
“谢谢老师!”小语回到位置上,收拾好书本,跟飞飞打了一声招呼,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她在教学楼下,犹豫了几分钟,最后向校园口走去。
回到小区,在电梯口等待的时候,小语听见一个人说,“不吃学习的苦,就得吃生活里的苦。”
另一个看上去27、8岁的女孩一脸倦意地说:“没办法,错过了该学习的大学时期,这下在外面头撞血流,痛彻心扉,可年纪大了,我现在是天天被催婚,拉个人结婚容易,可万一不幸福呢,且不是在火坑里烧?”
“说的在理,两个人过日子不如一个人过得好,为什么要结婚呢?我就算剩到底,也不将就!”
原来长大也有烦恼。
电梯停了,小语走出电梯,直转门口,开了门,脱掉帽子。等察觉到谭静和张海一抱在一起看电视,她就赶紧遮住眼睛:“啊,不知道姐在家。”
谭静猛然站起,走来:“小语,不是还没放学吗?是不是头疼?”
小语换好鞋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没有不舒服。”
突然发现没有戴帽子的小语,谭静心里大吃一惊,猜想了一个大概:“小语,这是怎么了?”
“丑死了吧。”
这时张海一走来瞧瞧:“挺精神的呀,帅气十足。”
“就是。”
小语无力坐上沙发,在茶几上拿起一根香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嘴念着:“丑小鸭就丑小鸭,又何必揭人家的伤疤。”
“发生什么事情?”靠过来的谭静问。
“姐,今天有人因为我打架,同学们说他们的兄弟情因我闹翻,说我是一只狐狸精,一个妖怪,专门破坏别人的情感。”
张海一为了给小语解愁,调动气氛:“哇,我想一想,肯定两大帅哥打架,一个跟你表白失败,怒气地摘下你的帽子,另一个见了很生气,然后两人拳脚相踢,其中一个又有女朋友,这位女生又对你说三道四,对不对?”
谭静咬着牙用力地踩了张海一一脚:“你会不会说话?”
“我……”张海一痛得想哭。
“姐,事情就那么糟糕。”小语又剥了一根香蕉,“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份罪恶深重。”
“那是别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明天我去会会他们。”谭静抚摸着小语的后背,“慢点吃。”
“你们两个看电视吧,我上去写作业了。”说完,小语走上楼梯。
她拿出作业,任凭如何努力,也逃不开那些画面,就像被那502胶水粘着。
被江城掀开帽子的场景,众目眼下被李泽抓着她的手,陈晓颖的愤怒眼神,李莉的幸灾乐祸,飞飞的心疼,陈平的沮丧,无不扰乱着她这颗不争气的脑子。
她从抽屉拿出金钥匙说:“你知道屡见风雨,却从未见彩虹的失落感吗?你不说,我帮你说,好比人到山前,没有路可走,失望极了。”
谭静敲了敲门进来:“小语,让姐姐进来陪你聊会?”
“姐放心,我没事儿。”小语举起作业,“课翘了,知识点不能漏下。”
“那好,你先学习。”
谭静走后,小语躺在床上,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无血缘关系的叔叔阿姨和静姐对她这般关怀,家人又深深地爱着她。
生活对她如此的厚爱,还有什么资格抱怨生活。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太逞强。我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我不是你的包袱,应该是你的朋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想起这一幕,她拿枕头盖住自己的头。
……
看着小语的空位,李泽失落地走进教室,一切来得太突然,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被打了一拳的何一平老实地呆坐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脸色低沉,已无平日的容光焕发。
不远处的江城趴在课桌上睡着,像一只死猪,一动不动。
陈晓颖在照镜子,实则是在观看后面的李泽。除了他对她有过关心,从来没有表示过男女之情,她有什么资格说出那番话。
少了这几个活跃分子的活动,7班的教室显得格外的安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