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路面来看,昨夜应该下雨里了,尽管不是特别大,却也使得路面泥泞不堪。一家人穿上胶鞋,往山里进发。路两旁茂盛的草木上满是露水,拂在身上,很快把衣服裤子打湿,湿湿的衣物黏在身上,非常地不舒服。还好,楚少颖走在最后面,大部分露水都被爸妈拂光了。纵便如此,他的衣服也是干一块儿湿一块儿地,黏糊糊的,像是抹了沾力不太大的胶水一样。走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走到了自家的山林。爸爸看到一棵较高的树,准备砍,还没下斧,楚少颖便指了指树上道:“爸,那儿有一个马蜂窝。”爸爸顺着楚少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个马蜂窝。爸爸吓了一跳,还好没动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找了一个离马蜂窝较远的地方砍树,砍树前,爸爸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潜在的危险后才动斧。爸妈轮流砍,每人各自叮叮地砍上十几斧,一棵树便被他们砍倒了。
楚少颖手上拿着一把弯刀,负责砍一些干透了的柴火,不一会儿就砍了一大捆,一抬头,看到几只颜色鲜艳的鸟儿。楚少颖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但他非常喜欢这些小生命。鸟儿很快发现了他,扑腾两下翅膀,飞走了。楚少颖看着它们飞入的方向,恰是一棵李子树,树上挂满了李子,十分诱人。楚少颖一看,喜从中来,赶紧跑过去,摘了一个李子,看也没看就咬了一口,咬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个小虫子,吓得楚少颖赶紧吐掉了果子,重新在树上挑了一个没有被虫子叮咬过的李子,找了半天,只有寥寥三个李子符合条件。楚少颖小心翼翼地咬开,确定里面没有虫子了再放心大胆地吃,可结果却令楚少颖感到更加伤心,他才明白,吃东西时发现整条虫子应该是一种幸运,发现半天虫子才是悲哀的吧。这悲哀恰好被楚少颖遇上。他使劲儿地吐,口水吐干了就呕,胃液都快吐出来了,等吐不出任何东西时,楚少颖气得把李子树跺了几脚,用弯刀把枝叶乱砍了一阵。
不久,天放晴了,山间的雾气消退。山林里,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的聒噪。在诸多虫鸟鸣叫声中,蝉鸣声是最响亮的,最广泛的。不几时,楚少颖又砍了一捆干柴,而父母已经砍了好几棵树了。一上午,楚少颖一共砍了五捆干柴。对楚少颖来说,这已经是战绩不凡了。爸妈把砍掉的树剔去了枝桠,把它们捆成一捆一捆的,再把树的主干砍成两米来长的柴火。楚少颖力气小,抬不动两米长的主干,只能把自己砍的干柴往路上运。而爸妈用肩膀抬那些砍短了的木头,翻过一座一座小山岭,是一段离村子较近的下坡路。爸妈把木头扔向下坡路一扔,木头便顺着下坡往下滑,直滑到离村子只有两百步远的小溪旁。楚少颖学着爸妈的样子,把成捆的干柴往下坡路上一放,干柴滴溜溜地滑下去,滚到了溪沟里。
一家人忙了大半天,弄了一大堆柴火,应该够用一两个月了。一回到家,楚少颖累了个半死,饭也没吃,合衣倒头睡去,梦中隐约听到爸爸喊自己吃饭,楚少颖懒得回答。睡梦中,还仿佛听到小黑强烈而有节奏的呼噜声。可一醒来,哪里有小黑的影子。这小家伙跑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往窗户上一看,天上一轮弦月高挂,无数颗星星在天上眨巴眨巴眼睛。背后的衣服黏巴巴的,楚少颖才发现自己流了许多汗水,怪难受的。楚少颖赶紧脱掉了衣服,在被窝里直躺着,也睡不着,熬了一两个小时,邻居家的公鸡才打鸣。
顶虽然打完了,父母却照例要下地,除草,揭膜,复打顶都是活儿。一年四季,农民没有一个安生的时候。楚少颖继续看《古诗八十首》。看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村里有拖拉机的声音,等拖拉机的声音停下来后,有人在喊:“卖梨子了,卖梨子了。”楚少颖看了几首诗后,便出去了,他并不是想吃梨子,只是好奇,好奇心驱使他朝卖梨子的走去。拖拉机那里围了一圈人,争着买梨子,等人都散得快完了时,楚少颖才发现,那个卖梨子的大人旁站了一个小孩,是楚少颖的同学李磊。李磊也看到了楚少颖。“楚少颖。”听到呼唤,楚少颖凑了过去:“你卖梨子啊?”“是啊。”李磊指了指身边的人,“这是我爸爸。”“叔叔好。”楚少颖说话的时候,总是拿眼角瞄拖拉机上的梨子,他并不是想吃,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一种好奇的本能反应。“你好。”李叔叔瞧见了楚少颖目光,挑了一个光鲜的梨子,“吃吧。”“谢谢叔叔,我不吃。”楚少颖答道。“吃吧。”李磊也道。楚少颖坚持不吃,就连李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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