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说吧,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看本大班长能不能为你排忧解难。”
“你能别问了吗,我都这样了,你越问我只会越伤心。”楚少颖眨了眨发酸的眼睛,一脸的委屈。
“耶!”白小琪吐了吐舌头,莫名的神情僵在了脸上,“不说算了。”
说完,二人很有默契,都掏出书来温习功课,看了一会儿书,教室里零星来了些人。楚少颖又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佟小蝶,可是她却迟迟不肯来。直到上课的前一分钟,楚少颖才看到佟小蝶迈进了教室的门槛。看来只有等到下课才能把信给她了。
楚少颖等了一节课,这节课他基本没怎么听,还好,老师讲的都是学过的知识,其中的大部分楚少颖早已经滚瓜烂熟。
下课后,楚少颖捏了捏那信,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他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唐突地把信给佟小蝶,但他心里有快快把信给佟小蝶的强烈欲望。
人应该服从自己的内心,服务于自己的内心。楚少颖拿起信,来到佟小蝶身边:“喂,大美女,你要的信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有哪里不合适,我可以给你改改。”
“谢谢……”刚准备发表感谢的话的佟小蝶一转过身,便发现了楚少颖的异样,“你怎么了,眼睛又红又肿,还……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没,你看看吧,有不好的地方我改改。”楚少颖的一双眼神显得很疲惫。
佟小蝶从书包里摸出一瓶酸奶,给了楚少颖之后,她才接过信,仔细看了看:“写是写得不错,就是男子气太重。”说罢,佟小蝶嫣然一笑,那一笑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有种雪中送炭的温暖,多么惬意,多么煕和。
看着她笑,楚少颖感到很欣慰,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尽管她不是为自己而笑。
“你觉得需要修改吗?”楚少颖如临深渊般地问。
“你还带售后服务啊。”佟小蝶的一句话,满带着戏谑的味道。
这一句话也把楚少颖逗乐了,他也跟着说了一句幽默话:“在保质期内的包修包换。”
“不用了。”白小琪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你写得很好,不用修改了,我誊写一遍就可以了。谢啦,楚同学。”
楚少颖回到座位上,他在回忆柳永的样子,心底幻想出许多把刀子,把柳永千刀万剐,杀得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转眼间,本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就要来临了,大家都知道,考试之后的十天就要过年了。对于这些对未来抱有幻想的人来说,这次月考成绩直接关系着他们能不能过个好年。
考试这天,天冷得出奇,但对于楚少颖来讲,他的心和这天气格格不入,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心底的热情能把满地的冰雪融化。尤其是当他离开考场的时候,那因考得不错而兴奋的心,就像一匹在平原上策马奔腾的烈马,有着征服大地的野心和自豪。
考完试后,班主任交代了一些老生常谈,之后便宣告放假了,但不知怎么的,对于实验班的同学来讲,这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反而是一件让人感觉到沉闷的事,这一点,从他们那沉重的表情里可以看出。
或许,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放心大胆地高兴。
楚少颖把几门主课的书放进了书包里,准备回去重点复习。带上了薄手套,楚少颖去车棚里开了车锁,推着车子往家赶。刚出了镇子,就见白小琪停着车子,一只脚垫着地,一只脚踏着脚踏板,屁股坐在车座上。
“等谁呢,美女!”楚少颖走上前去,本不想说什么,但白小琪是他的朋友,他有义务要去和她打一个招呼。
“等你啊。”白小琪的手里握着一株梅枝,上面开有几朵梅花,散发出的冷香触动了楚少颖的鼻翼,“送给你。”
楚少颖接过梅枝,仔细看了看,把它放进书包里,但他没有说谢谢两个字,而是朝着白小琪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梅花吗?”
“不知道!”
“因为梅花是最有气节的花,它不合俗流,不和别的花儿一样在春天开放。它偏要在最肃杀的季节开放……我希望你也和梅花一样,即使在最糟糕的境遇里,也能开出自己的花儿,散发出自己的香味儿。”白小琪轻轻踏了踏脚踏板,自行车便轻轻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