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是不能有私产,所以当初父亲置办的产业差不多八成都记入公账,剩下的则是记入母亲的名下。
然,朱里口这家店铺原也是记入公账中,只因位置不好,收益不佳,连年亏损,被沈家人多有嫌弃。
沈家大夫人又怕被外人说他们欺负孤儿寡母,才将这烫手山芋重新归到母亲的名下。
沈锦书看着母亲送来的店契,又看了看展澈留下的收购合约,觉得自己有必要到朱里口去走走,看看。
现在,店契在手,至于卖还是不卖,还是看过之后再决定。
不知为何,沈锦书总觉得展澈给的这份合约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丝古怪。
沈锦书收拾了一下心情,又将店契和合约折叠好塞入袖中口袋,神情自然淡定地打开房门,吩咐芷兰采菊二人进来伺候。
“芷兰,一会去回禀老夫人,说我昨个与沐将军府的嫡姑娘约好,今要去城外学骑马,恐怕要过了酉时才能回府。”
沈锦书一边说着,一边还吩咐采菊将前几天在馨和绣莊定做的骑马窄袖胡服带上。
因这次外出借口是骑马,所以沈锦书让芷兰给自己梳了一个简便的发髻。
一切准备好后,沈锦书带着采菊从侧面出了府,还特意叮嘱车夫去城东沐大将军府。
“采菊,你听着,待会你随机找个理由下车,去展记商行,将这些货给我囤下。”
沈锦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列好的囤货清单递给采菊,又将签好字的借款合约也交给她,郑重地叮嘱道:
“这合约你交给展记少东家,告诉他申时我在城西陈记酒馆里等他。”
“奴婢,知晓了!”
采菊点了点头,将东西收进怀中,扯了扯褶皱的一角,便朝着马车车壁拍了几下,示意车夫停车:
“停一下,小姐说,沐家姑娘喜欢吃胡记的零嘴,让我去买一些来。”
采菊跳下车,和车夫说了一声后便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沈锦书挥着巾帕让车夫继续朝着将军府驶去。
横穿了两条主街,又行了几条小巷,总算是到达威北将军府前。
威北将军府正门紧闭,门外屹立着两个守门的带刀侍卫。
“沈家姑娘前来应约,还请侍卫大哥前去通传。”
车夫手持着沈锦书的花名帖站在将军府外,对着守门的侍卫行了一礼。
守门的侍卫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车夫,相互对视一眼,接过名帖,进屋禀报。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侍卫再次出来,对着车夫说了几句,随即,将军府的大门又关上了。
“三姑娘,沐家姑娘已经外出,您看,我们现在是否直接回府?”
去而复返的车夫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将侍卫的话转达给沈锦书,而后询问她是否要回府。
沈锦书故作恍然醒悟的样子,说是忘了和沐家姑娘约的是直接在马场见面,于是让车夫转到去城西的十里坡马场。
马车咕噜咕噜地在街上慢悠悠行驶着,坐在车内的沈锦书却在想着办法怎么甩开车夫,独自去朱里口查看查看,了解一下店铺的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