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见母亲严肃的看他一眼,这才规矩的低下头,“大娘子。”
顾韫知道纪安有傲气,她收留他们母子完全是看在纪妈妈的面子,至于纪安是什么态度,顾韫不在意,她淡淡点头,问了牛车可过来。
“我刚刚看过,赶车的已经带了新的板车过来,在外面等着。”
“那把东西搬过去吧。”顾韫和纪妈妈又劳烦抱着布匹的下人把布放到牛车上。
赶车老头又把两袋口粮搬回到牛车,一行人赶着大早往家去。
路上,纪妈妈才有空关心儿子,“昨晚没有睡好?”
庄子上的屋子比家里暖和,纪妈妈睡的很好,反观儿子眼圈黑,还不时的打着哈欠,心下有些担心。
“几个人睡一个屋,打呼噜的声音又大,所以没有睡好。”纪安说到这,似想到了什么,从衣袖里掏出一物,放到母亲手里,“早上起来时从腰带里掉出来的,许是昨日卷进去的也没有发现。东西贵重,母亲收着吧。”
纪妈妈手中放着的正是那个‘丢掉的荷包’。
失而复得,纪妈妈自是高兴,想到昨日因这个怪儿子,心里过意不去,把荷包又塞回儿子手中,“既是给你的,你便带着吧。”
荷包刚递出去,还不等放下,便又被强塞回手中。
纪妈妈看向儿子。
纪安道,“整日里去山上捡柴,怕一时不注意弄丢了,还是阿娘收着吧。”
想到昨日遇到庄子上的贵人,明明有机会结交,却因为这荷包而惹恼了对方,今日这荷包又出现在他枕旁,纪安心里就不舒服。
觉得定是庄子上的贵人在羞辱他,在施舍他。
而这一切都是做荷包的主人造成的。
纪安不能直接冲着顾韫去,只能把怨气撒在荷包上。
纪妈妈又哪里看不出来儿子是在扯谎,娘子又在身后,也不好多说,只能道,“那我帮你收着。”
这才将荷包放进衣袖。
几个坐在牛车上,顾韫又不是耳聋,纪妈妈母子一举一动都没有逃掉她耳朵。
听到那荷包昨日‘丢了’,早上又找到。
顾韫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荷包不小,里面又放着木植,便是被卷进腰间,也会有感觉,再深想下去,顾韫脑又开始作痛。
三人回到村里时,村里有人在外面,看到牛车还多看一眼,与顾韫打招呼。
“阿韫去县里了?你父亲如今可是官老爷了。”
牛车上的东西虽然用草帘子盖着,下面怕也是好东西。
顾韫笑着叫了声婶子也不多接话。
顾家住在靠山这边,平日里极少有人过来,口粮搬下来时也没有人注意,仍旧像上次一样让纪妈妈和纪安将口粮藏好。
等一切归拢完,家里也来了人,正是养牛车的黄大叔。
说起昨日进城遇到顾蓁蓁的事,又捎了话回来,“你父亲得了策试名额,让你抽空去县里一趟。”
顾韫道了谢,送黄大叔出去。
纪安听到得了策试名额,眼里闪过遗憾和羡慕,若是家中条件允许,他定能比他人都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