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惊讶的目光,施奕文得意道。
“可是这个压水井,却能从三丈余深的地下压出水来!有了这井,天下百姓就再不用担心天旱无水了。”
“这不可能!”
不等有人反对,已经从龙椅上走来的朱由校激动道。
“施奕文,它当真能从地下三丈深取出水来?”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就是了。”
“对,试,试,这就去试!”
这会朱由校似乎又恢复了他“木匠皇帝”的身份,走下龙椅的他亲自捧起那个“铁疙瘩”,一边身外走,一边说道。
“施奕文,快,快些走,就在殿外打井的!”
什么?
闻言,施奕文就傻了眼。
在殿外?
就这……在皇极殿外的广场上?这不就是故宫太和殿前的广场嘛!
在这里打井?
“陛下三思,这与制不和!”
不等有人劝说,朱由校就大声斥道。
“什么与制不和,这井要是能汲三丈的黄泉水,那就是能救天下百姓的神器,这样的神器,就是搁在这,又有何妨,施奕文,别愣着,快告朕,这井怎么打?”
手捧着几十斤重的压水井铁头,朱由校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他确实急啊,他可以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过就是个“木匠皇帝”,可奏折里今天这里大旱,明天那里大旱,今天这边易子食,明天那边相剖啖的惨状,他也是急在心里啊。
这天下是老朱家的天下,这样的大旱现在死的是老百姓,可一个不小心,丢的就是老朱家的天下啊,他又怎么可能不急?
一边是心疼着天下的百姓,而另一边呢?当然是忧心着老朱家的天下了。
瞧见皇帝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施奕文的心里却冒出另一个念头——这,那点像是“木匠皇帝”?
甚至,他的脑海中还浮现出了一句话。
通常情况下,皇帝即便是再荒唐也有一个度,毕竟,这天下是要传给儿子的。
他朱由校真的荒唐吗?
恰在这时,施奕文注意到朱由校目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可那抹精光转瞬即逝。
难道看花眼了?
心下冒出这个念头,施奕文还是打起了三分小心。
“陛下,这要打井,总要先把这地砖给挖开。”
“挖!”
皇帝一声令下,几名大汉将军立即撒开膀子干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在皇极殿前挖出一个小土坑。
荒唐!
可真荒唐!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别说是那些文武百官了,就连魏忠贤都觉得今个皇爷过了。
您老就是玩的再高兴也不至于挖自家的宅子吧。
就是挖井,您也得挑个地方,看看水气不是。瞧着文武百官不住摇头叹息的模样,魏忠贤都觉得有些脸红。
这愣小子,咋能这么拾掇皇爷呢?
不行,这小子不能再留在京城了,要不然不知道会攒着皇爷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毕竟,皇爷好这口啊!
不过,这会,天启皇帝也罢,施奕文也好,都没功夫顾得上他了,现在没什么比打井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