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禀报称其病重……”
……
赵南星病倒了。
作为教习,他无疑是尽职的,其实不单他尽职,其它的教习也极其尽,曾几何时北港不过只有区区几个读书人,而现在呢?文教不逊江南,当然了,施奕文要的并不是儒家子弟,他要的是掌握科学知识的读书人,不过科学不是张口就来的。
但在另一方面,在对土人的教化中,那些教习确实做到了欧洲传教士才做到的事情,他们深入蛮荒,传播华夏文明,不是为了让他们进入现代文明,而是为了让他们认同天朝。
让那些土人知道,万物之上还有天朝!
现在,赵南生病倒了,无论如何,施奕文都要亲自过来。
待施奕文到了赵南星的卧室,就闻道了浓浓的药味,一听说宣慰使来了,赵南星便要起身行礼。
“赵先生无须多礼。”
施奕文连忙走过去,按住他说道。
“赶紧躺下来,好好的养病,本官以后还有很多事情指往着你呢。”
“大人,只怕下官不能再给大人尽力了。”
摇了摇头,赵南星朝屋内众人看了眼,他们都知趣的了退了下去。
“爹,你和大人先说会话,孩儿在外面候着。”
在儿子轻轻把门带上,出去后,赵南星这才说:
“大人,下官在北港这两年,多蒙大人照看。下官一门感激不尽。”
施奕文说道:
“赵先生客气了,这两年赵先生和诸位教习的辛苦,施某是看在眼里的,辛苦大家了,你好好养着身体,等先生身体养好了,咱们再好好聊一聊,有些事情,我还要先生给我出主意呢。”
赵南星脸色沉重起来,说:
“我怕有负大人的了,这一关,怕是熬不下去了,这两年蒙大人不弃,委以重任,论做事还算勤勉,只是这两年,在内心深处,一直有一句话想问大。”
“你说。”
“大人,”
赵南星说道。
“大人到底是如何看今日之朝廷?”
“嗯……”
施奕文平静地说,
“施某是大明之臣,受陛下信任,镇守于北港,陛下待施某恩重如山,自当粉身碎骨报之。”
施奕文的话中没有提朝廷,甚至就连大明,也只说了一次,其它的什么恩啦,都是陛下的,换句话来说,咱老施只感激陛下,至于朝廷?那门子朝廷。
这话懂得都懂,赵南星自然也懂。
“大人是重情重义之人。”
赵南星说道:
“只是如今这个世道,是容不下重情重义之人的,大人,如今朝中奸臣当政,权阉肆无忌惮,百姓生死无人问及,下官听说,北五省流民不下千百万,国事如此,朝中当政不闻不问,他日必定酿成大祸,大人,应早做打算啊。”
“打算……”
施奕文看着赵南星,又听到他说,
“大人,他日天下大乱之时,还请大人为天下计,出兵平乱,退可建不世之功,进……可取尔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