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锦绣终于回过神来:“您在说什么呀,婢子跟福满没什么的!”
“继续留意着吧。”
顾十九却是不理,只是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道:“那么大笔银子,不管是屯粮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动了,便势必会有个去处,回头你留意下各家铺面,或者找相熟的银号的打听下。”
说着,顾十九又再量了锦绣一眼:“或者你也可以继续找那个福满帮忙……”
“姑娘!”锦绣闻言瞬间红脸。
正巧,锦春端了热水进来,见状也忍不住跟着朝锦绣面上量了眼:“怎么了这是?”
瞬间,锦绣的脸更红了。
“就你话多!”锦绣嗔怪了一句,索性将手里的梳子也直接塞给锦春,然后直接跑了出去。
“不用理她。”顾十九见状说了一句,显然没打算多解释。
见状,锦春不由黯了眼神,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又重新打起精神:“那婢子替姑娘梳妆吧。”
顾十九闻言没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便任由锦春安排。
片刻后,顾十九梳洗完毕,又换了身衣裳,便直接去了锦苑陪徐氏用膳。
许是真的被顾十九吓着了,今日徐氏格外吃的多了些,且连带着气色也好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顾十九的心里却仍是止不住地担心。
直到杜太医再次上门。
这一次,顾十九没有回避,从头至尾都眼也不错地紧盯着杜太医的一举一动。
“姑娘若当真这般不信任老夫,又何必再请老夫过府!”
行完针后,杜太医终是忍不住彻底黑脸。
“大人勿怪,小女也只是太过忧心内子,所以难免紧张了些。”顾县伯闻言连忙朝杜太医赔了声不是,道,“还望大人多些体谅,千万勿要放在心上。”
“哼!”杜太医闻言冷哼,尽管心下仍有些气愤,可面上到底没再多言,只是重新落座后又再执笔另拟了张新的药方。
“一如老主持所言,夫人这病灶已移至脏腑,虽发现得早,可到底是伤了内腑……”
杜太医摇头,剩下的话并未真的出口,只是将写好的方子又再检查下:“这是老夫新拟的方子,服上两日,再配以老夫祖传的针灸之术,但愿能有些效用吧。”
说罢,杜太医直接方子递给了老主持,待老主持瞧过之后,两人又再低声商量了会,又将方子上的两味药材稍稍改动了下,这才真的将方子递到顾县伯手上。
“先去抓药吧,老夫明日再来。”
“有劳太医。”顾县伯接过方子连忙道谢,跟着又亲自将杜太医送出了门。
“阿弥陀佛,既然夫人的病症已经明了,那贫僧便也无需多留,还恕贫僧告辞。”
杜太医离去后,老主持便也跟着起身告辞。
“主持师父……”顾十九闻声凝眉,尽管心下有心多留,可同时却也明白,此时她没有能将人留下的理由。
何况此时老主持与她也并没什么交情,也断不会为她一句话便真的置整个半山寺不顾。
“多谢。”顾十九起身,认真地对老主持道了声谢,而后亲自将老主持送了出去。
只是出了锦苑,过了二门之后,老主持却忽地停下了脚步。
“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此前曾许诺贫僧的,何时能够兑现?”
原来,顾十九之所以能将老主持请来,凭的是一个尘封已久的秘辛。
原来半山寺之所以香火旺盛,全赖之前的一个传说。
而这个传说,事涉皇家秘辛,尽管现时几乎已无人知晓,可偏偏顾十九却成了那个意外。
“主持师父误会了。”
顾十九轻摇了摇头,而后在老主持不解的目光继续朝外走:“我从不曾许诺过师父什么。”
“小施主!”
老主持闻言顿时沉脸,跟着只瞬间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立时颂了声佛偈。
“如我信中所言,往事已往,于大多数而言那只是个传说,只是人心险恶,很多时候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传说往往就是被掩盖的事实真相。”
顾十九边走边继续说道:“我想说的,只是提醒主持,莫要轻信这世间的善,以防中了有心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说到底,顾十九也并未真的直说。
可老主持却还是听懂了。
同时也正因为懂了,所以反而更加疑惑了。
“小施主是如何得知这些?”
“这很难吗?”顾十九挑唇,“半山寺有贵人埋骨,若能进得寺里上香,便能得贵人保佑……主持师父,你以为我为何会大老远地特意赶去半山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