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道:“没有某的命令!谁也不得擅离职守!万一战事不顺,某还要而等杀出一条血路,护送某回晋阳!”
王凌一时惊呆在原地。
关键时刻才暴露了堂兄的内心本质。什么身先士卒,都是做做样子。
逼急了,他才吐露内心想法。原来五百将士在他心中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群卑贱的货物。
五百人的生死连他王公子的一根汗毛都不如。
战机稍纵即逝,仅二人争执这片刻,孟县军已经冲到了近前。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天而降,虽不密集,精度却不低。
顿时无数郡兵哀嚎着倒地。
本就慌乱的郡兵更像是无头苍蝇,四处逃窜。
三轮箭雨过后,郡兵阵地已是一片狼藉。慌乱的士卒冲散了大部分的队伍编制。
明明仅有少数人中箭,但四处逃窜的士卒却将鲜血抹到了更多的人身上。
伤亡和恐惧一时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家丁们只觉得入目所及人人带血,无数散兵游勇正在逃离阵地。
家丁首领立即下定决心,从马腹下面将王晨拉了出来,命令两名家丁裹挟着他往回逃。
竟是打着只要我逃得比友军快,敌人就抓不到我的主意。
而此时,三轮箭雨刚过,最前排的孟县军已经冲到了郡兵阵前。
看着郡兵一片慌乱的景象,府兵们一愣,随即露出残忍而又狂喜的笑容。
举起刀剑便向眼前逃窜的郡兵身上砍去。
在山坡上张瑞看来,兵锋简直一往无前。
郡兵火红色的方阵迅速消融,而孟县军色彩斑驳的军阵很快便覆盖了郡兵们的阵地。
完全不像全面战争里,两军对阵时步兵线惨烈的厮杀。
现实是,郡兵一击击溃。
而后在晚春中带着凉意的平原上展开了漫长的逃亡。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孟县军疯狂追杀。
张瑞仿佛已经看到郡兵头上那闪烁的白旗。
一场辉煌胜利已是显而易见。
在周围游荡的斥候们哪能放弃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一队一队的斥候,仅十就敢冲进数十倍于自己的郡兵中间横冲直撞。
郡兵们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追兵,从东面逃到西面,又从南面逃到北面。再不存在五人以上的完整编制了。
有不死心的屯长高呼自己的官职,命令士兵追随自己反抗。吓得一队冲太深的斥候全身发寒,如坠冰窟。
可是无数士兵从那名屯长身边跑过,却仅有两人留在了他身边,是他往日熟悉的部下。
其他人要么不熟悉他,要么是贪生怕死,假装不认识,从他身边溜走。
于是这队斥候的什长,开心的笑了。
他不反抗,自己还不知道这是条大鱼!
下一刻,郡兵屯长扑通一声,果断跪伏在地,双手将腰间的环首刀举过头顶。
有这例子发生在眼前,其他郡兵军官们彻底放弃了抵抗。
等张白骑率部赶到,只见漫山遍野的都是逃兵。一队队的孟县兵像是撵兔子似的,没有任何大战的紧张,全在欢声笑语。
差点跑断腿的张白骑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感叹道:“某还担心,主公以少击众恐有苦战。哪曾想主公仅三百人不足一刻便击溃郡兵五百。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