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裴祭酒,吾等将士奋命才有此获,不能全熔炼成农具吧?可否亦为吾等打造一批宿铁刀?现在除了高校尉所部,其他人都未配此刀。吾等皆望眼欲穿!”
“莫要跟某说这些!想要刀自己去找尔等主公。张将军已应允,破大陵前不再锻刀,所有铁器尽铸农具!”
一旁传来军官小声的嘀咕:“某要是有胆直面主公,何必找汝商议?”
想起那画面,这名军官顿时不寒而栗。
主公甚至不用说话,仅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自己,就能吓得自己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提任何要求。
二人声音不大,又很快就停止交流。
却震得裴绍头晕目眩。
这是铸剑为犁?
其心境之高,令人不敢想象。
再冠以贼名,简直是对天下人的侮辱。
若天下贼子皆是如此,则从贼又如何?其汉室可亡矣!
裴琚不得不拷问内心。
汉贼之辩当真如此重要?
若从贼可铸剑为犁,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便是被人误以为贼又如何?
守着大汉官名,却外不能御胡虏,内不能抚流寇,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生民易子相食。那要这清白之名又有何用?
其与沽名钓誉者何异?
“万胜!”
凯旋而归的军人们意气风发,围观的群众大声喝彩。
望着笑容洋溢的人群,裴绍愣神许久。
自打被冠以贼名的张瑞入县以来,百姓的笑容便多了许多。自己这几个月看到的笑容超越了任孟县县令这么多年的来的累计。
如此可谓四海穷困,汉失其德!
究竟是抱残守缺,愚忠汉室。还是尽忠孟县,造福百姓?
裴绍握紧拳头,一人清名如何比得万家灯火?
自此之后,再不思汉贼之辩,唯系孟县百姓,与孟县共存亡!
凯旋而归的将士将缴获的军旗一个个丢在张瑞脚下。
高顺脚踩汉军大旗,神采飞扬,禀报道:“幸不辱命,已大破汉军前锋!”
张瑞笑着扶起自己麾下最得力的悍将。夸奖道:“此战君等气壮山河,扬我军威!致使宵小胆寒,贼子退避。传令,犒赏全军!毕录将校兵卒军功,策以勋田,以壮其心!”
一群骄兵悍将顿时欢呼雷动。
“万岁!”
“愿为主公效死!”
王凌现在负责核验军功、严明军纪。
自打被俘以来,王凌简直算得上是孟县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先是帮忙平均授田,忙过春耕以后又被委以掾史之职,与裴潜一同负责清算物资、整理仓储。为百姓分发农具、借贷粮食等琐事。
后来军中缺文吏,张瑞便又将他遣入军中。自其考功肃纪以来,公正严明,断无差错,
深得将士信服,颇有威信。
如此人才,更坚定了张瑞绝不放手之心。
况且从汉军俘虏中张瑞已得知吕布来孟县的原因,一切都因为王允从中作梗。
以前是王氏不肯缴纳赎金,现在轮到张瑞不肯放人了。
吕布大军后继乏力,张瑞只要守住县城,待州军返还。太原便再无任何威胁,任自己大军驰骋。
到时自己会亲提大军至祁县拜访王氏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