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而已!临近大湖居然想火烧连营?”
无数慌张的豪强闻言纷纷心安,一群人颇感滑稽的大笑起了。
郝昭眉头紧皱。
前番为试探孟县贼子战力。出战豪强部曲上千人,却被其区区百余骑一战击溃。可见敌军将校绝对乃是知兵之人。
不可能行此滑稽之举。
那此番贼众火烧连营数十里究竟为何?只为点燃一场绚丽篝火?
一名皮开肉绽的士卒冲到大帐前,满脸惊恐的说道:“明公,外出取水的将士们中了埋伏,四面八方都是孟县贼军。”
无数豪强闻言脸色煞白,难道今日要被烧死在这营中?
郝昭越众而出,随手将这名报信的士卒提了起来,身高六尺的士卒在其手中仿佛是个幼童,被随意翻转。
打量了片刻,郝昭说道:“尔后背、腹前、左臂受三四创,皆不致命,深未及骨。此非孟县贼子所伤。派整部出动,广设火把,一部御敌,一部取水,必无大碍。”
郭安不解,问道:“伯道如何知晓其伤并非贼子所留。”
郝昭解释道:“某见过阵亡于贼手者尸骸。大部分伤口皆在要害,即便有所偏离,其伤口亦深可见骨,足以让常人失去抵抗之力。从未有身披三创而未死者。”
“此人身披三四创尚能回营报信,定是被同僚慌乱中所误伤。贼子应只有寥寥数人,在一旁恐吓惊吓。”
郭安惊叹,心中敬服,说道:“有伯道在,贼子只能徒劳一场。能奈吾等何?”
郝昭心有不安,却一时间想不出贼子这番大张旗鼓究竟为何。
豪强部曲士气一向低迷。
就算今日再恐吓一场,他们士气亦不会再低到何处了,可以说已经触底了。
总不至于期望他们一哄而散吧?
彼辈家眷都在坞堡之中,只要豪强族长不罢战,他们无论如何亦不敢逃亡。
那此番劳师动众,究竟为何?
难道真的只为一场篝火表演?
想不清楚,郝昭只得作罢。前往营中巡视,打量哪些部众睡得比较安稳。
明日便率其主动进攻孟县大营。
毕竟对方劳师动众一场,明日不趁其疲惫而战,简直浪费良机。
远方依旧火光冲天。
数十里连营,总有庸才身在其中。
火势一起,豪强族长第一个惊慌,不假思索的便策马而逃。
毕竟这已经是豪强们的本能了。
如果哪个营寨被孟县贼子冲击,守营士卒一向是略作抵抗就四散而逃。
溃逃只是有可能阵亡,但留在营中抵抗却是必死无疑。该如何抉择,没有人会不知道。
豪强们的战略便是层层阻赫,以命换命。
哪怕溃逃前,这其中有一个人能射出一箭或劈出一刀。这就算豪强们赚到了。
最多等孟县铁骑退去,豪强们再将一群散兵游勇赶回营地。
无论如何都强过在野外,只要听到马蹄声,所有人一哄而散强上太多。
可正是这种心理也导致无数大营明明火势一扑即灭,却完全无人理睬,最终蔓延得不可收拾,给双方展示了一场绚丽的烟火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