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吉米在路人暧昧的目光下踏入了那条充溢着脂粉味的街道时。
他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来窑子不是一家店的名字,而是一类店铺的统称。
通红的灯笼下,那些身段窈窕的女人穿着开叉到大腿根部的旗袍,迈开她们那雪白的大腿,款款地朝他走来。
“小哥儿,要不要进来玩一下嘛,”她们风情万种地说,“里面可好玩了,你要的什么姿势,我们这都有。”
吉米很是拘谨,耸拉着肩膀,像是犯了什么大错那样,畏畏缩缩地走在这条街上。
生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女人,一时间没想明白...
为啥这些女人的皮肤可以那么白,就像是浑身上下洒满了麦子磨成的面粉一样。
她们长发飘飘,抛出来的眉眼仿佛在无形当中染上一股浓浓的桃红色。
灯火通明的厅堂内有人在轻声地歌唱,歌声婉转,透着些许的玲珑,些许的醉意,脸戴着纱巾的女人们浅浅地笑。
她们舞动白色的丝带,仿佛一只只未被驯化的天鹅,兼具着野性和高雅。
在那一盏盏燃料充足的花灯底下,轻点水波,翩翩起舞。
吉米在这一条街上最富丽堂皇的那座楼阁里看到了瘸子。
彼时,他已经喝得正是上头,左右两边各搂一位衣着暴露的姑娘,那一只油腻的咸猪手不安分地在姑娘们的大腿上摸来摸去。
姑娘们欲拒还迎,娇嗔着用软绵绵的手轻轻拍打他的胸膛,娇滴滴地说,“不要摸啦,讨厌,客官您真坏。”
瘸子听了以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是更加放肆地在姑娘们的大腿上游来荡去,他哈哈大笑,表情要多放荡就有多放荡。
即便是隔开整整半条大街,吉米都能听到他那放浪形骸的笑声。
他循声而去,走进那座楼阁,极力地克制自己,对所有人隐瞒他因为不适应这个地方而显露出的慌张。
他路过了诸多的莺莺燕燕,在这场盛大的歌舞笙箫中推门进去,愣愣地看着躺在一张大床上的瘸子,问,你在干啥?
“不是说了来给你办成人礼么,”瘸子大大咧咧地说,“这就是给你办成人礼的地方啦,”他伸出一根淫贱的手指,轻佻地指着四周的那些姑娘,“这些都是你的好姐姐,你随便挑一个,今晚就跟她回房间,让她教你当一回儿真正的男人。”
姑娘仿佛在这个男孩的身上嗅到了蜂蜜一样,当瘸子把他的宣言讲完之后,她们就花枝招展地围向这个男孩,半是好奇,半是暧昧地期待着这位年轻客官的反应。
“什么姿势都可以哦。”姑娘们脸泛桃红,看起来不像是喝醉了酒,倒像是因为某些不能确定的因素从而引发了她们的亢奋。
或许是瘸子给她们开的价太高了,以至于她们争先恐后地想要霸占这位年轻的客人,也可能是因为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吉米的第一次...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众多代表欲望的姑娘。
而人们对猎取别人的第一次,通常都有着一种不知名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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