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下的世界。
与明面上的所谓文明不同,这里奉行的是从林内的弱肉强食的规则。
数只残忍的鬣狗围剿那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他们前赴后继,张牙舞爪,一时用铁棍砸向猎物的躯体,一时又投掷出末端附有重物的铁网。
但却没有明确要杀死他的意思,试图把他困住,迫使他就范。
可这些男人习以平常的手段对他却统统失去了效用,他目光狰狞,甚至争锋相对地徒手接下了那一道道企图架住他的棍棒。
平常足以瞬间将一个人的手臂打断的铁棍,在这个可怕少年的手上,竟然只能留下一道浅色的白痕。
男人们不得不怀疑这个少年是否修炼了传说中的铜皮铁骨,否则,区区肉身怎会如此强韧,怎能抵挡钢铁的巨力?
有人趁其不备,高举着一支银色的注射器,嘶吼着朝他冲来,闪烁着冷光的钢针,就像一把打磨得锐利无比的凿子。
他奋力地敲下这把凿子,可凿子仍然无法如他所愿地刺入这个少年的肌肤。
细长的钢针因此断折,执针的男人旋即遭到一次无情的强大打击。
就在他们被逐一击退,打飞的时候,那些端坐在装有华贵红色幕布的贵宾包厢里的贵族们却没有着急地离开。
他们不失优雅地为这场出人预料的比赛送上喝彩与掌声。
有几个女人仿佛是心动了一样,修长眼睫毛下的那一双眼睛,仿佛蕴藏着秋水般地凝视着那个亢奋的少年。
她们能察觉到他很强,这让她们对他的能力感到十足的兴奋。
恍惚间,甚至在幻想与如此强大的男人结合,他们的后代又该是多么的优秀。
等到所有的鬣狗们都被击倒之后,有一个人出现在涌动的人潮里。
他穿着一袭华美的长袍,金色的纹路凸显在那一件袍子之上,仿佛在某一片刻之间拥有短暂的寿命。
他缓步走来,流动的光华展露出冷漠的温度,空气骤然清冷了许些。
那些纹路在呼吸,他也在平稳地呼吸,顷刻间卷走了所有的热量,使得这个偌大的场所冷如冰窖,热度坍缩。
黑色兜帽内,他的神情与场内的所有人不同,肃穆庄严,又不失一丝一缕犹如傀儡般的空洞,胸前悬挂的三颗星石,不再如几天之前那样的夺目耀眼。
阴沉的冷光仿佛被冰封的星辰,与那一场烈日之下狂热记忆。
错开了一个冷漠的纪元。
如果吉米此刻存在清醒的意识,大概一眼便会认出眼前之人并非被他一拳打飞的那个家伙,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声音坚硬却又嘶哑,冷漠地命令那些冷得发抖的男人们重新站起来。
“抱住他。”魔法师说。
无人敢反抗魔法师的命令,黑衣男人们连忙站起来,继续前赴后继,一个又一个地扑过去,拽住吉米的腿,吉米的手,还有他的胳膊和腰肢。
“过于依靠外物,是你们的弱点。”魔法师冷漠地说。
他的声音似乎具有某种能够贯穿灵魂的魔力,听闻他的声音之后,男人随即变得越发的疯狂,越发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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