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不知道,谢谢章姐姐指点。”
曾常在亲眼见识陈文心得宠的程度,心里就更加安心了。
她原先不知道,还担心佟贵妃会不会因为自己和陈文心的姻亲关系,而有意针对自己。
现在看来,只要她紧紧跟着陈文心这颗大树,起码性命无忧。
在永寿宫里,小佟佳氏位分高,是主位,她的待遇自然要好些。
曾常在因和陈文心的姻亲,内务府对她也不敢怠慢,一应供给都甚好。
相对而言,无根无基无所依赖的郭络罗明鸳,她的吃穿用度就差上许多。
章贵人知道她姐姐是陈文心的大嫂,那就是自己人,便给她说了许多关于佟贵妃的事情。
陈文心牵着五阿哥走在前头,并不知道后头两人的谈话。
她心情大好,和五阿哥一起蹦蹦跳跳地,踩着地上的落叶来玩。
五阿哥咯咯地笑,陈文心也笑得止不住。
远远的,一队身着蒙古袍子的男子从回廊走过,走到正对此处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原来那园子的狭长小径上,一位红衣的少女美若谪仙,如同从画卷中走出。
她牵着一个小小的孩童,那孩子也活泼可爱,两人一同踩着地上的树叶。
时不时的,就听见清脆的咯咯笑声传来。
在前头引领的鸿胪寺卿走得好好的,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使臣们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满地回过身。
只见使臣中为首的那人一直瞧着园子里头的某处,鸿胪寺卿望过去,见是陈文心带着五阿哥在踩树叶玩。
“敢问大人,那是何人?”
准格尔使臣木塞只望着那处,眼睛眨都不眨。
鸿胪寺卿自然知道是陈文心和五阿哥,只是如何能把后宫娘娘的身份告诉这些蛮夷使臣?
这些蛮子也真是无礼,见着娘娘也就罢了,还盯着看什么?
他没好气道:“那是皇上的五阿哥。使臣快些走吧,别叫皇上等着了。”
木塞一听那孩子是皇上的阿哥,眼前一亮。
那红衣女子和五阿哥的情状正如姐弟,嬉笑玩闹,她可能就是皇上的某个公主吧?
木塞张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好,走!”
那一头,陈文心完全不知道,木塞一行人从远处过去。
她和五阿哥嬉闹了一会儿,想着天气还冷,五阿哥年纪小,要是玩出一身汗闷在身上容易着凉。
因此也不由着他玩了,只和德妃她们几个斯斯文文地说话。
卫常在对陈文心今日的态度感到很高兴,照她的意思,陈文心现在完全有能力和佟贵妃分庭抗礼。
何必还要对她处处忍让?
可是陈文心一直不肯正面攻击佟贵妃,也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
她素日里见着佟贵妃,礼数也是没错儿的,今天是头一遭僭越。
不知怎的,卫常在心里倒痛快得很。
众人走到半路上一个小亭略坐了坐,这个亭子居高临下,又有厚重的幔子围着,十分温暖怡人。
这处正好说话,德妃向着陈文心悄悄笑道:“皇上今儿给足了你脸面,哪个嫔妃生辰有位分更高的嫔妃陪坐呢?何况皇上亲自办的,亲自陪坐着。”
德妃毕竟年纪长些,几年前谣传立四阿哥为太子那事一闹,她越发老成持重。
今日这个寿宴,看来她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陈文心对她了然地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皇上抬举,我再一味求平安,未免太不领皇上的情了。我有时也想着,佟贵妃的敌意如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我又何苦顾及什么脸面呢?”
两人之间的脸面,早就撕破了。
以至于连刚刚进宫的小嫔妃们都知道如何站位,据说永寿宫那边,曾常在和小佟佳氏两人几乎一句话都不说。
两人底下的党羽尚且如此,何况她们两个主将?
今儿这点小小的不给脸面,和佟贵妃罚她在大雨中跪着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卫常在道:“娘娘早该如此了。旁的不说,只说太子的态度,可见佟贵妃不成气候。”
卫常在观察入微,她看得出,太子对陈文心的态度比对佟贵妃好多了。
说来也是奇怪,陈文心给众位阿哥上个什么算学课,阿哥们似乎都被她收复了。
从前只是一个四阿哥,后来从大阿哥往下数,除了小得不知事的七阿哥以外,哪个阿哥不喜欢她?
太子是佟贵妃最大的倚杖,连太子都对她没有敬爱之情,她还凭借什么呢?
哪怕皇上驾崩太子登基,他也未必愿意册立佟贵妃为太后。
德妃听了这话后淡淡一笑,“我看和太子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们瞧瞧她的面色,难道还想活着见到太子上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