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干脆坐在平康侯身边,一汪秋波般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口,“不是我接触,今天我去城郊义诊,说户部尚书洪镛的贪赃的传言都传遍了。
而且,你刚才和二哥是不是正在谈论新任户部尚书的人选?”
平康侯最受不了女儿撒娇,她一撒娇,再硬的心也得软下来。
“皇上已经准备下诏革职,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一定会妥善解决问题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态度不像刚才那样坚决。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是不是姓胡?”苏见觅状似随意的问。
果然,平康侯的表情有片刻的怔然,随即道:“你哪听说的?”
“猜的呗,胡逻做了七八年的户部侍郎,又没有犯过失,更不是哪个皇子的幕僚,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平康侯微微颔首。
“你二哥刚才来找我,就是确认胡逻背后是否有某个皇子的势力,如果没有,大概两天左右,任职的诏书便会发下去了。”
“你不会告诉他没有吧……”
胡逻是萧星潜的人啊!藏得很深,是萧星潜登上皇位的第一个台阶。
而且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前期看起来老实,后期照样走上了贪赃枉法,占用良田的歧途。
平康侯浑然未知,“我在朝中二十多年,难不成还会看走眼?”
您真的看走眼啦!
苏见觅焦急地说:“可是你五年前便自动走出权利中央,担了个闲职,朝中大小官员上百人,哪里是个个都能了解透彻的。”
平康侯觉得这丫头多心了,失笑道:“那你说说,除了胡逻,还有谁更合适?”
“司马东晰。”
平康侯愣了愣,乍一听,还以为女儿突然骂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朝中的一个官员。
好像也是翰林院的,但只是一个正六品侍读,没有实质性的业绩。
“觅觅,任职官员可不是过家家,再宠你也不能这样玩啊。”
“不是的!”
苏见觅大脑急速飞转,想要获得些胡逻德不配位的有效信息,然而事情过去得太久,她只记得胡逻在萧星潜登基后的坏事,记不得登基前的。
平康侯拍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哄一个小女孩。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听说你自发去城郊义诊,这是好事,不过我要多派几个侍卫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那还怎么打听胡逻的斑斑劣迹。
苏见觅正要开口,却被平康侯威严的眼神压了回去。
临走时,她无意间瞄到父亲刚才正在看的书册,准确来说,是一本话本。
父亲平日最不喜欢市井杂书,扔了三哥至少两箱子杂书,刚才却看得如痴如醉,不由得好奇。
“爹,你看的是什么?”
本以为他会训斥她少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没想到他主动攀谈起这本话本,还顺带说起了话本的作者平川公子。
那可堪称一位神人,文笔精妙,故事性强,他的书几乎到了洛阳纸贵的地步,就是不知道作者本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