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且看病的人大多数不住在京城中心,而是在京城边界处,或者贫民聚集的地方,更有甚者,是从十里开外的村落里穿着草鞋过来看病。
苏见觅接诊了一个五个月大的小孩,孩子闭着眼睛,蜷缩在衣衫单薄的母亲怀里,很是可怜。
抱着孩子的妇人简直快哭了,可怜地哀求道:“姑娘,大夫救救我家宝儿吧,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仍然是普通的风寒,只因为孩子年龄尚小,用药方面不好调控。
苏见觅见过太多或痛哭流涕,或无声流泪的病人及病人家属,早已练就了面对病人处事不惊的脸色,但人心肉长,多少还是有些动容。
她写了一张药方,说:“去药房里抓药吧,明天再来看看。”
妇人却接着药方不走,终于,她咬咬牙,道:“大夫,您是活菩萨转世,我……我实在拿不出银子抓药,能不能宽容宽容?”
她大冷天穿着缝缝补补的布鞋,很是可怜。
苏见觅当然有能力救济她,凭她现在的能力,至少能无条件救济一百个像她这样的人。
但苏见觅没有。
有一就有二,若是人人都像妇人这样因为贫穷便依着善心免去所有费用,苏见觅早晚会陷入资金不足的状态。
苏见觅说:“我可以帮你,但不是无偿的,我会派人给你送一些布料材料,若是小孩痊愈之前做好十双布鞋,抓药的银钱便免了,若是做不到,便自费吧。”
妇人差点跪下了,眼泪黏在脸上,大声答应。
一天下来,苏见觅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冷风一吹,恨不得当场在额头上结冰。
到日落西山的时候,苏见觅结束一天的义诊。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迎接她的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身躯挺拔如松,穿着玄色的衣袍,披着鸦色的大氅,站在门口,看见苏见觅时,锋利如刃的眉眼染了几分柔和。
即使多年未见,但苏见觅第一感觉就是,
大哥回来了!
“大哥!”苏见觅小跑过去。
雪天路滑,苏钰伸出双手,小心的接住她,久经战场的声音很是沉稳:“觅觅怎么这么晚回来?”
苏见觅雀跃地说:“今天在外面义诊,大哥什么时候到家的,不是说过年那几天才回来吗?”
“快马加鞭,便提早了半月。”
兄妹走进大堂里,里面几乎坐满了人,不仅是平康侯一家,还有苏琢一家。
平康侯慈爱又骄傲地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儿子,眼里不经闪出点点泪光,又硬生生憋住,只是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儿子,回来就好。”
老夫人是憋不住眼泪,颤巍地上前,一把抓住苏钰的手,目光心疼地打量苏钰。
颤声道:“受苦了,受苦了啊。”
苏钰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祖母不比忧虑,孙儿在外面过得很好,弟兄们相处也很好。”
老夫人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什么样的她还不清楚吗?
无非是报喜不报忧罢了。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只要一家人齐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