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眼下的局势十分不容乐观。虽然有蒸馏器能解对于淡水的燃眉之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蒸馏所得的那点分量别说对四人分,就算对一人来说也才基本满足一天下来的需求量。
那么现在就不得不面临着两个决定性的大问题。
主动离开岛屿寻求一线生机?还是留下来等待救援?
范久宇提议走。
但仔细盘算下来,又存在着几个不容忽视的小问题。
分别是方向感;他们没有地图和指南针,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面对一眼望去波光粼粼的海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其次四个人,得做个非常非常大的木筏,或者分别做两个小筏,两人一个。但无论做大筏还是小筏,能不能找到浮木是个问题,找到浮木后用什么来捆绑固定又是个问题,捆绑好了以后没有可以用来稳固木筏浮力的碰垫,稳定性极差这又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好,就算让他们顺利扎好筏子和稳定碰垫,那淡水和食物呢?尤其是淡水。
他们不知道这一出发会漂流到哪里?运气好了随便一座城市或者国家都行,至少有人,有人就可以回家。运气不好的话应该还是去到另一座小岛上,相当于换了个地方继续冒生命危险;而其中要是有一人脸黑点儿背,导致四人一直漂浮在海域上靠不了岸,或者遇到暴风雨。
没有食物没有水,木筏被毁,那就真的玩儿完了。
谢淩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没对范久宇的提议进行附议。
她其实对海洋有着深深的恐惧。不为人知。
几年前她随父母应邀去海上豪华游轮参加酒会。途中曾不慎掉进海里过去。
掉进去的原因是她看到有条落单的海豚正高高跳出水面,很新奇,于是吸引着她稚嫩的好奇心,便凑到船边去观看。然而那海豚还没落水,一条比快艇还大的鱼突然破水而出,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住海豚的背部并拖入海中,嚎叫挣扎,没一会儿鲜红蔓延开来,染红了那一小片海域。如同海洋在流血。
那场面至今历历在目。
她当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时没抓稳围栏,整个人跌进海里去。血腥和海腥同时钻入鼻腔口腔。
父亲指挥着船员抛出救生圈来进行营救,母亲在旁哭成泪人。
慌乱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指着不远处喊了一句:“鲨鱼游过来了!”
谢淩扑扑腾腾回头间,果然看到一段如同船帆一样的灰色鱼鳍,在向自己游来!
那画面几乎成为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经历,以前会游泳的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下水了,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变成个彻头彻尾的旱鸭子。
所以上次被龚琪珊推进泳池,她才会那么生气。
眼下范久宇提议出海谋生,她是万万不敢的。但也没有明说,一个劲儿盯着余东瑞看,想听听他会不会也这么认为?
还好,余东瑞的建议是留下来。
但仔细盘算着如果留下来的话,可以一边关注着附近有没有过往船只能够救救她们;实在不济,等一个月后电视台的人总该想起他们了吧?总能来救人了吧?
话虽这么说,但留下来的风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选择离开还大!
如果选择走,虽然是把命运交给老天来做主,但至少还有希望,有求生欲望就证明她们还活着,并且有活下去的可能。而留下的话,胆战心惊没有盼头的生活会磨灭所有人的生存欲!
事实上已经开始消磨了。对水的匮乏导致四人身体机能正急促下降,连意识都逐渐涣散不堪。她们恐惧,绝望,哀怨,却无能为力改变这局面。脑海中唯一强烈的,就是对家中亲人的思念,和对生命的不舍。
无论如何走还是留,水源都是她们必须要找到的东西。
正当两人都在为自己的想法保留意见时,谢淩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也不是非走既留。还有一条路。
——信号干扰器!
既然是电视台选定的地方,肯定会安放信号干扰器,他们要选择几处绝佳的设备安装点,必然会巡视一番整座岛屿。而在巡视的过程中就会排除一些极度危险,以保证参加节目的人员的生命安全。
而她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个信号干扰器并关闭,那手机不就有信号了吗?她们不就可以直接打电话求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