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得知自己独子是去找即辰索要命棺给自己,应良卿心中感动。
可是,能担当山国兵马大元帅之职,他自然不是没有头脑的莽夫,自是有勇有谋,更加为应警我担忧起来。
“命棺既是天地异宝,身为异宝之主又岂是易与之辈,必有自恃之能。你可知,今日朝中,我王已下诏,一个月后,王都比武,胜者获命棺一具。”
“侄儿自是知道,亦有将消息告诉大哥。”
比武得棺之事,王者今日昭告天下,应精忠自然知道。
“精忠,你想想,我王为何有底气把比武得棺一事昭告万国,况比武地点,还定在王都,并且明王相佐那,又为什么会流出命棺之主的画像?”
应良卿向自己侄儿问道。
应精忠无法回答,望向他。
“自然是我王跟明王相佐,都和命棺之主有过接触,且比武得棺的提议,很可能就是命棺之主本人提出的。”
应良卿老谋深算地道。
“他们之间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尽管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协议为何,但我猜测,依我王性格,断不会白白做嫁,其中必有利益牵连。”
应良卿说的头头是道,除了没有猜出山国王者与即辰的具体交换条件。
“等等,”
应良卿猛地低头,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手中画像。
“这人我见过!”
他突然说道。
“这人,伯父见过?”
自己伯父的话,应精忠不信,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好不容易购来了两副命棺之主的画像。
结果,他的伯父竟然说自己见过真人?
“今早,朝会时,王城守卫回报,说是有人闯宫,闯宫之人还抬着一具棺材……”
应良卿将今早即辰闯宫之事详细地的说给了自己侄儿听。
“最后,我王屏退百官,只留下明王相佐与他在殿中接见闯宫之人,而我,在出宫前,虽只远远的看见,但依我的修为,却看的很清楚,有两人被带进了殿中,其中一人模样,正是画上之人!”
对比应良卿的描述,应精忠结合事情始末,细细推敲。
自己伯父之前说见过命棺之主的事,估计十有八九是真。
“当时我还奇怪,我王为何会大度纵容几个携棺闯宫之人,甚至为了急于与他们见面,竟取消了朝会。”
应良卿徐徐说道。
“原来,那伙不是别人,正是命棺之主一伙!”
“伯父,”
听应良卿述说,应精忠眼中放光。
“您说,那个抬棺之人,肩上扛的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命棺!”
不止他这么想,连应良卿,在自己把整个事件说出,前后贯穿后,他的脑中,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有可能。”
他默默地道。
“可恨!”
应精忠,忽然无来由地捶了一下身旁茶几。
“君上实在太过偏心!”
应精忠激动地道。
“伯父您,明明和明王相佐同是山国的中流砥柱,一文一武的辅国之臣,君上却遇事只问明王相佐,有什么秘密事件也只和明王相佐商量,根本不把伯父这开疆守土的重臣放在心上。”
山国王者对明王相佐的重用,君臣间的推心置腹,让应精忠眼红。
“明明我应家数百年效忠山国,效忠君上,为了山国,应家儿郎从不惜命,多少应家人血染沙场,可直到今天,君上还是一样怀私!”
“精忠,不得僭越!”
见自己侄儿越说越离谱,应良卿赶紧呵止道。
“难道不是吗,伯父?”
应精忠难得的不畏敬自己伯父的威严,继续说道。
“就明王相佐文能兴国邦,那伯父同样亦是用武守家国,可君上眼里,除了明王相佐,从来无我应家,有时侄儿在想,这君上,欠我应家实在太多,这山国既是我应家人守下,那山国的王座上,端坐的,是不是也该是我应家之人!”
应精忠的话,越讲越没边,越说越大胆。
“住嘴,放肆!”
啪!
一跃而起,应良卿抬手就给了自己心爱的侄儿一巴掌。
十三年来,他还从未打过自己的侄儿,连责骂一两句,也很少见到。
他这侄儿,也是从小离家,与应警我同在一个宗门,直到十三年前,才先行告别宗门,重返应家。
因自己独子应警我,数十年不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兄弟姐妹,不是为山国战死沙场,就是老死病故。
若不是应精忠先行回了应家,那整个应家,就剩下应良卿那么一个孤家寡人。
所以,应良卿平常很疼爱自己的这个侄儿,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骂都舍不得,更别提打了。
只是今夜,应精忠的大逆之语,实在让他心惊,慌忙如麻。
他承认,应精忠说的是没错,关于他和明王相佐这一帅一相间,山国王者确有偏私。
应良卿自己,也不是无感。
可是尔今,王者为君,他为臣,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说明。
不然,一遭隔墙之耳反复,灭顶之灾就在不远。
所以,哪怕是恨满腔,怨盈怀,也只能包在腹中,转在脑内。
直到有朝。
他为君,那人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