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存冰心,朱笔写师魂。”公主轻轻念着。
“玉壶存冰心,朱笔写师魂。”众学子也在心里默念。
千古名句,真正的千古名句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沈浪起身后退一步,一百八十度躬身弯腰,真挚道:“先生,您辛苦了。”
众学子心有共情,齐齐起身鞠躬:“先生,您辛苦了。”
半晌,王宗羲已是热泪盈眶,为人师者,最宽慰,最感动的,不正是眼前这副场景么?
“好,好……大家坐吧。”王宗羲欣慰道,说完,又偷偷念了一句“吾泪已干”,眼角的泪光随即不见。
“沈浪啊,你这三首诗,可都有名字?”此刻,王宗羲看着沈浪的目光,像看着多年未见的孩子。
“学生这三首诗,都叫《赠吾师王宗羲》。”
诗名里直写名讳,更有利于流传后世,自然不是无礼。
王宗羲眉开眼笑,嘴上却道:“老夫虽治学多年,但又怎敢自专,配得上如此好诗,不妥,不妥。”
这属于日常推辞,沈浪自然心领神会,拱手正色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先生最好的写照,如何能配不上学生区区三首诗,请先生万莫推辞。”
“咦~又是佳句,甚至更甚刚才。”学霸公主眼睛一亮,急忙提笔写下。
见沈浪竟还三带一,把那虽只有一句却足以流传后世的诗也按在自己身上,王宗羲只能无奈摇头,叹气道:“既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一副被推上烧烤架的模样。
沈浪暗暗撇嘴,要说装,先生宁才是个中高手哇……
接下来,课堂里一片师生相合的气氛,平日严厉的王先生一反常态,嘴角总是噙着笑意,对每一位学子都和和气气,即使答不上来题,不仅不骂,反而温声安慰,让学子们受宠若惊。
过了好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赵昊才在两位同窗的搀扶下回来,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怜悯。
王宗羲用慈父一般的目光看着赵昊,温和道:“‘谆谆如父语,殷殷似友亲’,老夫对你严厉,实则是对你包含期望,想要你成才而已。现在,你可知道老夫的良苦用心,肯专心学业了?”
赵昊一呆,不知先生为何突然变成这幅样子,但他也不傻,见先生开了口风,似是不再怪罪,当即哭天抢地一番,深刻表示悔过。
表示完,才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不由惊喜万分。
王宗羲笑着颔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行了,诸圣经典你也不用抄了。”
赵昊大喜,大礼拜谢了老师,感激涕零又满头问号的回到座位上。
好容易捱到下课,他再也忍不住,立刻抓着沈浪问东问西。
沈浪自是添油加醋一番解说,听的赵昊五体投地,直呼厉害厉害。
“你可知道,我现在有个徒弟。”沈浪神秘道。
“哦?”赵昊吃了一惊,“沈兄年纪轻轻,竟已有门户?”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有一个徒弟,你不想知道他是谁么?”
“谁?”赵昊奇道,“莫非我认识?”
“我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这徒儿姓姬,名文飞。”
“姓姬,莫非是皇室中人,姬文飞,我想想……”赵昊思索着,忽的瞪圆了眼睛,“彼其娘之,这不是晋王名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