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苗叔”变回了“村长”,“小巧”变回了“寡妇”,欣鑫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因为女儿之身,让母亲丢掉了一次婚姻。
因为贪慕虚荣,让母亲背负教子无方的骂名。
因为遇人不淑,让母亲为自己担惊受怕。
因为自作聪明,让母亲错失了晚年的幸福希望。
曾经,欣鑫恨过王小巧,但如今,她更恨自己。
都说人这一辈子,脾气秉性大都要发生几次变化。有的少时调皮,大了则稳重,有些古板正经,越老心越“花花”。几经碾磨,欣鑫再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小姑娘了。
她很少跟人说话,包括王小巧。
她白天不出门,也不再上班。她总是盘坐闺房,从窗户口探出头来,一只手担住下巴,另只手捻个兰花指,指尖夹根香烟,时不时地滋滋嘬一口,足足一个民国风尘女子的做派。
晚上她会亲自掌厨,等王小巧下班回来吃饭。她上桌但基本不动筷子,任凭王小巧边吃边叨叨。她干喝上几杯散酒,便哼着小曲出门转悠。凌晨十二点前从没回过家。
其实她晚上出门也没处去,就是徒步走到镇上,找个路灯多的地方走走、看看,或者找个能蹭WiFi的小店,在人家门口坐坐,潇洒的抽上几根哈德门。
2
这天,是王欣鑫三十岁的最后一天。
她独自坐在路灯下。
凌晨十二点已过,依然没有收到一条祝福的信息。
白天专程给自己买了块小蛋糕,这时却偏偏插了根粉红色的小蜡烛。
烛影摇曳,五彩的蛋糕,披上一身微黄,像极了这位席地而坐的少妇。
忽明忽暗的脸庞,凝视着泛黄的蛋糕胚子。深夜凉风掠过,蛋糕和女人,都没了当初的那般新鲜。
小镇的街上,一辆辆大货车,恶狠狠的瞪着两只黄灿灿、圆溜溜的大眼珠子,咆哮而过,像一只只张着大嘴的巨兽,露出黑漆漆的獠牙,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给嚼碎。
“三十一了,就到这吧……”
欣鑫自言自语的咽下瓶中最后一滴辣酒,起身拍打了一下灰尘,又整理了几下头发,静静的站在了马路中央。
她双手将蛋糕捧在胸前,微弱的烛光仰视着她的迷离又安详的笑容。
蒙尘的褐色眼眸里,映不出烛火。反倒是白天察觉不到的鱼尾纹,此刻映照的清晰可见。
她迷上眼睛,等待着“生日”的到来……
“呜——”,一阵巨风,烛光散失在铁青色的夜幕里。
巨兽猛烈的嘶吼而过,欣鑫只觉得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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