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阿宝正愁如何缓和气氛呢,忽的听到’哞哞’的声音。
她一瞅:“呀。”
顾不得叫二叔停了骡子车,嗖的跳了下去,岑老太心惊肉跳的:“属兔子的,咋就那淘,崴了腿咋整。”
被训的岑阿宝吐吐舌头:“奶,牛娘俩跟着咱呢。”
大小牛是黄色的,尾巴摆了摆,扫开乱飞的苍蝇,吧唧,朝岑阿宝跪下了。
“这是咋?被那伙人打的腿瘸了?”岑老太纳闷,不然不年不节的跪啥。
岑阿宝抓着头上的小揪揪:“奶,我知道,那伙人要杀它们,我给求情了。”
祈泽尧面无表情:“它们要跟我们回家。”
“啥?”岑阿宝眼睛圆圆。
“啥?”岑老太嘴巴大大。
“没人家么?”
“溜达兵都把牛分完了,它们无人认领自己跑了出来那就是……”祈泽尧认真解释,末了卡壳儿了。
“弃牛。”岑阿宝赶忙道。
“俩牛犊子也怪可怜的,那就领家去吧。”岑老太脚都打晃,忽忽悠悠的,先前捡了头齐骡,眼下捡了俩弃牛,他家这是要发啊。
进村前,岑老太叮嘱他们:“村里有人问可别说牛是捡的,人啊,都有点嫉妒心,俩牛几十两呢,指不定遇到心眼子坏的,嫉妒的给整出点啥事呢。”
几个脑袋齐唰唰点着。
果然,他们成了村里最靓丽的风景线。
“买牛了,啧啧,底儿挺厚啊。”
“谁说不是。”
“该不会是逃荒路上抢了别人的吧。”
刚说完,哗啦被泼了盆水,岑老太就见亲母齐氏出头了:“瞎说嘛呢,谁抢了,他们那银子是误走了坟圈子摘了个人参卖的银,咋?不能花啊?有本事你们也去坟圈子挖人参去,吓不死你们。”
村民不吱声了,岑老太让他们先回去,领着阿宝过来:“亲母,真是谢谢你了,为了我们得罪了人。”
齐氏甩甩盆里的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是亲家,他们在背后讲究你们我们脸上也挂不住不是,刚才说你的是老李家寡妇,后来的,搁咱村后找了一个,就喜欢碎嘴子。”
岑老太觉得这亲家挺好,没坏心眼子,知道是非分明,她嘀咕着:“亲家怕咱房晦气,中午做点啥给她送去,俩好尕一好么。”
岑家人都惦记着他们,个个扒头瞅,见人平安回来了围了上去:“喔哟没事就好。”
“娘,这牛……”李香眼睛都亮了。
岑老太挤乎眼睛:“家说去。”
回了屋,岑阿润打水,岑声递手巾,岑老太先摁着阿宝给她擦了脸,这才上了炕,盘腿一坐,也没训东子,只问:“东子啊,奶掏心挖肺的问你一句,你是想跟着你娘还是你爹?你要是想跟着你娘……”
没说完呢,岑东扑腾跪下:“奶我不想跟着娘,我合计娘真的想我,诚心接我出去跟我单独过,她知道那是啥地还骗我过去,为的是她娘家的弟弟。”
事儿是咋着呢。
孙家给孙大强相中媳妇李兰花得花柳病死了。
糟心的是孙大强没忍住跟人家酿酱了。
妥活儿了,孙大强也染上花柳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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