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特意去看自个家老爷们,岑老三在那儿捧着大茶缸子吸溜吸溜喝的高兴呢。
岑老二和儿子岑东靠在一起念叨着:也不知做的车能不能让蝗虫糟蹋了。
岑声看看爹又看看娘,继续闷头用药杵子磨药。
岑老太盘腿坐着,腿上担着个面板,岑阿宝把揉好的面捏成面剂子,岑老太再往里塞上野菜啥的捏成饼,祈泽尧则是把它们挨个放在盖帘上。
外头时不时响起村民们愤怒的咒骂声,或是腾腾腾的急忙跑路声。
他们听着心里是不好受,那也不能瞎好心出去帮忙。
那日该说的都说了。
言尽于此。
干了两个时辰的活儿,都把烛灯给熬灭了,岑老太终于发话让大家回去歇着了。
岑东回房之前还纳闷的看看门缝:按妹的法子竟然真的没有蝗虫飞进来。
蝗虫太多了,不分白天黑夜的祸害粮食,花草树木,成群的它们不但飞的速度极快,啃噬食物的速度也极快。
岑阿宝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睁眼一看还是黑的,她拧着身子,腿搭岑老太身上,嘟囔着:“奶咋过的那么慢,还没亮天啊。”
岑老太俩手抓着岑阿宝的腿从上到下捋着,说是这样能长的高:“亮了,卯时了。”
“啊?”岑阿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跪在炕上,小心的拉开蒙在窗子上的布:“娘咧。”
大亮的天被密密麻麻的蝗虫扑上了层棉被似的,把白天都遮成了黑天。
她放下布帘,小脸儿皱成了菊花:“奶……”
岑老太把晾在边上的鸡蛋糕喂给她:“有奶呢,别怕,现在这情况咱指定是出不去了,出去就得被扑一身,在家待着,正好有时间把活儿都干了。”
对对对,这么说就踏实了。
岑阿宝寻思着,得亏她做足了准备把海货粮食收进了空间啊。
“啊。”她想到啥,急急扒住碗,跟猪八戒吞人参果似得把鸡蛋糕吞了:“我的牛,我的骡子。”
“别急,慢着点跑,它俩没事。”岑老太趿拉着鞋搁后边追。
岑阿宝惊呆的看着站在屋里的三个家伙。
“小尧给牵回来了。”岑老太道:“这不么,昨儿半夜小尧听着它们叫唤,记挂它们就给整进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蝗灾的第三日,遮天蔽日,压抑的气氛让每个人心里惴惴不安,只能不停的干活来寻找踏实感。
蝗灾的第五日,岑阿宝能分的清黑天白天了,充满希望的大眼睛望着外面:“奶,蝗虫好像少了许多。”
“蝗灾这么严重,朝廷不会不管的,再挺几日就好了。”岑老太头也不抬继续忙手里的活。
躲蝗灾这几日也没白躲,至少把面全都做成饼子或窝窝头了,又做了不少饭团子。
前些日子捞的蛤蜊把肉剔出来晾干存了起来。
鱼、野猪肉、野鸡、野兔子也剁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按岑阿宝说的把被子做成了睡袋,省地方还暖和。
蝗灾的第十日,外头虽然还是有,但是零零散散的少了不少,最起码能出门了。
岑家人跃跃欲试的尝试着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