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怀锦冷笑:“自然是刘世宁想出来的。”
“哦?原来是他啊?那个老东西还没死?”男子很不满意刘世宁的存在,一听这三个字就忍不住撇撇嘴。
“他得活着,等我亲自取他性命。江野,你帮我办个事儿。”
被叫做江野的男子听那口气就知道准没好事,也对,只要有好事谢怀锦自己就占完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他翘翘二郎腿,洗耳恭听。
“今日你可看见囚车上的那枚玉佩?临行刑前,被监斩大人收走了,你去帮我拿回来。”
江野挑眉:“那不是你的东西,惦记着做什么?”
谢怀锦轻声哼哼:“你别管,给我取回来就是。”
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通体温润,翠色剔透,斜边上噙着一点血红。
她曾给玉佩取过一个极其好听的名字,叫做朱砂。
意为心上朱砂。
江野对于她的血腥过往懒得一提,眉梢一挑算是应下这桩差事。
杯茶已尽,再待在茶馆也没意思,两人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与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擦身而过,一股龙诞香的味道嗅入鼻间。
谢怀锦顿住脚步,江野也察觉不对劲。
锦衣男子扭头一瞥他们,哪里来的低贱刁民?用鼻尖哼了哼,高傲往内走去。
“宫里的人?”江野许久未曾待在宫廷,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谢怀锦摇头:“他是刘世宁的大儿子,如今的兵部尚书刘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今天下,只有皇上才可用上昂贵稀有的龙诞香,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两人说着边朝外走去。
其实不难猜测,因为刘世宁一人,谢怀康抬高整个刘家的地位,刘疆跟着上升且在宫内打通各种关系,以此来稳固地位,从而也能获得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谢怀锦深呼吸,一想到如今的皇宫被瓦解的不像样,心便一阵抽痛。
父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竟栽在谢怀康手中!
京城中的事情暂且放一段落,谢怀锦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不会有卷土重来的心思。
这次去天牢涉险救下她的正是江野,他打斗一般,轻功却极其厉害,随随便便出入皇宫都不成问题。
毕竟,他当年就是从宫中出来的。
“想好了吗?确定跟我回去?”以免谢怀锦还对京城有所留恋,江野提前问道。
免得行路到一半后悔了,可没人愿意送她回来。
谢怀锦反问:“如果不回去,你留在京城给我收尸?”
江野意料到会这么说,无奈一笑,拉过她纤细的手臂往前一带,自己则乖乖跟在身后当个小弟,一副伺候主子的模样。
“公主殿下您请,咱们回家了。”
是啊,回家了。
远离京城,回去她的广陵荆州,也回到父皇为她留的退路中去。
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在自己小时候安排各种后路。
父爱深远,一生为子谋划。
谢怀锦走着走着眼睛忽然像钻了沙子似的,湿湿润润。
今日远走离开京城,归来不知会是何时?
风四起,扬起尘沙,最终都被一墙城池紧紧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