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身份被沐可欣查察觉后,行事更加谨慎了。他对五诀弟子的行为习惯似乎很了解,总能避开五人对他的追查。特别是白慕言,每次白慕言到枫叶台,他便躲得远远的。
白慕言想着阿九能如此了解自己,必定是位老对手了,而他潜入昆仑派无非是为了吞天兽,落霞峰的五诀阵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的。
他了解白慕言,白慕言自然也了解他。正值年下,昆仑派各峰弟子都忙着过年,对巡逻之事或有松懈。他若是去落霞峰,必定会挑此时。
果不其然!
这日清晨,白慕言刚到洞口处,只见一道黑影从洞中飞奔而出,白慕言抬手便是一掌,这一掌可比昨日打林凡月那掌不知又狠了多少倍。
黑影回击一掌,光芒四射,随即化作一道金芒飞向空中。能在白慕言手底下逃走,由此可见,此人修为极高。
白慕言折回洞中查看虚空鼎无异常后,才御剑追去。
眼看就要追上,那人极其狡猾,眨眼间便出了昆仑结界,朝着白溪县飞去,白慕言紧追不舍,也落在了白溪县的人潮人涌中。
白溪县繁华热闹,又是过年时节,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人群中有妖或有魔出现,白慕言必定能知晓,可那人是凡人之躯,又懂得易容之术,想在这茫茫人海中将他寻出来,怕是不容易。
既知晓他的目的,又知晓他是谁,还怕逮不住他。白慕言一声冷哼,回了昆仑派。
刚回到栖云苑,丹凤便来缠着他。
昨天在樱花林,丹凤只顾着林凡月没理自己,白慕言有点小小复仇心,其实是酸,说白了就是吃醋。
“别来扰我。”命令之中还带着威胁。
丹凤假装没听到,叼着他的衣服不放,还使劲拉着他往春辉园去。
“不去!”
丹凤抬眼瞧了瞧他,没发火,叼着衣服继续拉着他走。
白慕言明白丹凤的意思,昨天那一掌的确是重了些。他蹲下来,问道:“丹凤,谁给你吃谁给你喝?”
丹凤张开翅膀拍拍他。
“那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丹凤抱抱他,软柔的羽毛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撒娇?不是我教的。”白慕言皱着眉,对丹凤的撒娇极不习惯。
丹凤偏偏头,又急促的叫着,好似在催着他赶紧去。
白慕言无奈,只好往春辉园去了。
刚到了春辉园,恰好遇见陆川柏提着一篮筐草药从外边回来。“正要找你,你就回来了。”
陆川柏冲他一笑,“找我什么事?”
白慕言瞧着他的笑容怎么都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意境。“你笑什么?”
“难道见了你不准笑只准哭?或者是你心里有鬼,怕我笑你不成?”
自己与林凡月在雪地里的那点事儿恐怕已传得沸沸扬扬了,“我来拿一瓶琼花玉露膏。”
“你生病了?”这琼花玉露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是外用药,陆川柏刻意这么问他。
“受伤了。”
“哟,普天之下,能打伤你的人只有你师傅了。”
“别贫了,把药给我。”
陆川柏不慌不忙,将沾满泥土的手洗净,再用布巾擦干净,还慢悠悠的跟白慕言讲起他的一段经历。“有一次,我下山采药,遇见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满脸淤青,我心生好奇,便问道,谁会如此大胆,能把将军打得如此凄惨。”
“谁?”白慕言也好奇呢。
陆川柏莞尔一笑,“将军夫人。”
白慕言好奇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你话真多。”
陆川柏只顾笑,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盒琼花玉露膏递给他,“去清音殿,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
白慕言听着这话怎么都觉着委屈,“难道她就不应该向我道歉。”
“女孩子有点小性子很正常,你一个大男人要多宽容嘛。”
对她够宽容了,要是换做别人,早被打残了。
陆川柏又继续道:“南廷莫说若不是有楞严心法,你那一掌下去,能把凡月师妹的骨头拍断了。”
白慕言盯那着那盒药膏好一阵看。高兴的时候叫我慕言师兄,不高兴的时候就骂我流氓。“善变的女人!”
陆川柏听见他忽然这么来了一句,又笑道:“凡月师妹性格率真可爱,没那么多小心思。定是你说错话惹了她不快,她才会和你打闹。”
“分明是她无理取闹,像只疯狗……”
白慕言话语未落,只见内屋布帘如风掀起,一道金芒从布帘后面飞奔而出,金芒如剑划过白慕言的长袖,“嘶”一声响。
“白慕言!你才是疯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