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洗个热水澡。走到桌子边拿包袱找衣服,瞥眼见到虞寞的包袱在一旁,皱了皱眉,又看看虞寞,好像睡得挺沉的,呵……戎烈邪恶的打开虞寞的包袱。
一张卷轴,一支竹笛,一颗绣球,一个针线盒子,一柄银铸匕首,两串纸包的糖葫芦,数袋干果蜜饯,一本名为《梦溪琴赋》的书……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这幅卷轴……取出打开,果然是那幅古怪的山水画,仔细看画上的书法:
物起于天,律定于神,
弃之可惜,风雪开霁。
十六个大字浑厚有力,气势恢宏,不似是女子所作,谁写的?啥意思?还是看不明白,不过若说是虞寞写的,仔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这字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走着。”
学着虞寞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念了一遍,果然……没半点动静。身为一行字你还认人咋的?
“你给我走着。”又来一遍,还是没召唤出雷电,“嘁。”不玩了,正准备把它卷起来,突然瞟到画面上方用朱墨划出的一道横杠,旁边有一行小字写道:
“大门,把画打开,面朝雷电,用力一跳。”
噢……原来。戎烈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幅画在教她,难怪她仅仅靠木筏就能在茫茫大海里找到,看来高估了她的实力啊,也是,举国之力怎比不上她一个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戎烈觉得实在不太对劲,摇了摇头甩掉,突然另外一个念头在心里闪了出来。
画从何而来?
会不会有什么人在背后引导她?
完全很有可能,说不准是什么民间组织,在背地里发现新大陆,谋划着不可告人的恐怖阴谋,还不择手段的把自己骗过来,就是为了俘虏人质,好以此威胁朝廷。
想到这一串,戎烈没忍住笑了笑,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毕竟,这件事是个魔幻的开端,跟一般事件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算了,想不明白,管他那么多。
把卷轴放回原处,在自己包袱拿出干净衣服,瞥眼看见缠在手上的白绸,又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想了一想,转头看看虞寞,解下来放到一边,拿出另外一张帕子,来到浴室。
好大一面镜子。打量着镜中自己漆黑透光的瞳孔,戎烈摇了摇头,你说她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生出那样一双怪异的眼珠?
难道真是妖精?或者患有眼疾?还是说身怀异能让眼珠产生变异,因此眼珠还会发光?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行吧,纠结这些也无用。戎烈左看右看,想打温水却没寻到水缸,最后注意到洗漱盆上的水龙头,不知是啥,鼓捣两下,突然有热水如注流出。
“哦哟,高级。”夸赞一下,倒没有很吃惊,伸手去拿一边的帕子,水流却忽然间停止,“闹啥?”再把手放到水龙头下,热水又奔涌而出。
啧啧,这里的水……还挺聪明。
打湿了帕子,来到虞寞枕边,用帕子给她擦拭脸庞,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心中不停在想,如果她这个时候突然醒来,会是一场怎样尴尬的境况。
好在直到做完整件事,虞寞都没有醒来,眼睛闭的紧紧的,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能吃能睡,李猪霸。”
做完这些,戎烈才去洗澡,在浴室里鼓捣了一会儿,总算弄明白淋浴器的用法,不得不称赞,高级,厉害,待洗完澡换上衣服出来,已是凌晨四点。
他也困了,不管头发干没干,在沙发上直接倒下。平日里玩笑归玩笑,毕竟虞寞并不是真正的妻子,是固然不可能和她同床共枕的。
这一躺下,呼……舒坦,全身上下终于得到放松,坐了半个月木筏,总算睡到舒适的软榻,闭目小憩了一会儿,侧过头看看那边的虞寞,忽然想起她右手受伤的事。
此时不看更待何时?来到床边,轻轻从被窝里拿出她的手摊开一看,不由一愣,是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左掌根划过掌心,斜斜的延伸到食指指尖,伤已结痂,但掌上还残留着一大片暗红的血迹。
这……弄啥呢,咋受的伤?对着灯光仔细一看,伤口平整,是利器所致,戎烈不禁皱起了眉,随后从她包袱里拿出那柄匕首,拔开一看,刀刃处果然有一抹血迹。
还真是自己割自己,闹啥呢?血祭武器?没听说过有这种操作啊,这是为啥?想不明白,也看不懂,问她估计也不会说。
唉……戎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笑了笑,取来湿热的帕子把虞寞的手轻轻擦拭干净,随后拿来那张她绣好兰花的白绸,仔仔细细的包裹在伤处。
“知道给别人裹伤,自己受了伤不知道管一管,傻子啊你,伤口要像这样子包好,才不会死在这里,毕竟你可是……”
说着,握住她冰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上为她暖热,凉丝丝的感觉缓缓透入心底,暖光的灯光洒在身上,寂静的深夜里能听见虞寞轻微的呼吸声,窗外是庞大又陌生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