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说要和载着人的晏雨湘比谁更快到家。
剩下宋晓和晏桥,在尴尬地各自望天或者看地。旁边的自行车是最自在的。
晏桥把衣领口拉到最上面,轻咳了声,“上车。”
宋晓低着头不敢看他,默不作声地走到后座坐好。
晏桥比赛时擦伤了膝盖,骑车的时候摩擦到裤子就有些刺疼,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舒服,宋晓没有猜到,但是这么慢慢悠悠地前行着,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在这个秋末冬初的时节,寒风瑟瑟,有个宽阔的肩膀在前面挡着风,缓缓经过花州市最繁华的长安街,看到电影院门前的海报又换了一张,百货大楼里的人进进出出,行人把手揣在袖子里或是揣在口袋里,经过某个巷口时,穿堂风往身上扑来,让人忍不住瑟缩起脖子。
猝不及防地看到一位头发发白的婆婆,正举着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慢慢走着,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宋晓目不转睛,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后背,眼看着就要路过那个巷口了,宋晓赶紧扯了扯晏桥的衣角,“晏桥哥,停一下。”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晏桥听到后还是很快就刹住了车,侧头来看她,“怎么了?”
“我去买几串糖葫芦。”宋晓轻轻一跃就跳下了车,径直朝婆婆走去。
这个时候被抓到做投机倒卖行为是很严重的,但是生活所迫,总有人铤而走险。这位婆婆显然拿东西出来卖也不是第一次了,确认了宋晓是要来买糖葫芦,前后左右看了看,还带宋晓往小巷子里又走了一小段。
晏桥看到了,就骑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
询问了多少钱之后,宋晓心里默数人头数,要了八串糖葫芦。她要的多,婆婆就扯了张油皮纸给她包上。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呢,为了一点吃的就能笑得这么满足。晏桥见她笑得开心,也跟着勾起嘴角笑。
但是看到她手上的那一捧,晏桥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买这么多,待会大家不吃你就自己吃完。”
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但是买东西的时候却是十分“豪迈”,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一张长长的清单交出去,买了一大袋的东西。
“不会的,能吃完的。”
宋晓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她是连着晏阿姨、晏奶奶以及不曾见过面的晏叔叔都算上了,或许有人不喜欢吃这个,但是总好过漏掉其中一两个人没得分的好。要是吃不完她下午带着去体育场吃,实在不行还可以分给后面喊加油的校友们。
事实上,宋晓拿着糖葫芦一进院子,就被瓜分得只剩下两串了。一串是她自己的,还有一串是晏奶奶牙齿不好吃不了,然后就被晏雨湘要了去,完全不用想吃不完的事情。
沈浪和梁居安是晏桥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家里的长辈们都是熟悉的,他们过来吃饭,晏阿姨也很欢迎,只是今天晏叔叔也在家,吃饭的人多,就得再出去买多点菜回来。
宋晓是第一次见晏叔叔,很温和的一位长辈,他与晏阿姨站在一处,尽管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但是就让人觉得俩人的感情真好。
晏叔叔是在建筑设计院上班,平时经常去实地勘察,宋晓来的前几次都刚好碰上他赶工或者出差。但是晏叔叔却是早就知道了宋晓这个人。
“雨湘回家来经常和我们提起你,有空一定要多来家里找雨湘玩。”晏叔叔的面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一下子就让宋晓没了拘谨感,顺应着笑着应了。
晏桥要回房间里擦伤口,沈浪和梁居安跟着过去。
沈浪大剌剌地直接躺到晏桥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晏桥,你爸妈你奶奶还有你妹妹都这么喜欢小,晓晓,等她长大了你把她娶回家得了,全家和睦。”
晏桥猛地回头,顺手抓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袖子往他身上抽了一下了,警告道:“你再乱说我收拾你!”
“就是,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你个禽兽,人家晓晓把咱们当哥哥看,你居然想让桥哥娶她,你脑子长了泡了。”梁居安给了他一个白眼。
沈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本来也没那个意思,就话赶话了嘛。诶,我跟你们说,以后娶老婆啊,还得拿老妈的八字去合一合看看,要是合不来的,还是算了算了,看看我家,鸡飞狗跳。”
“合什么八字,把思想端正来,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梁居安虽这么说,但是一想到沈家奶奶和沈阿姨十几年如一日的见面就吵,下意识地觉得或许是应该要合一合八字。
沈浪家里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的了,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身边提醒着,晏桥其实心里也有点打鼓。
其实沈浪说的也有一点是对的。以后找对象是要过日子的,还是得考虑下现实原因,如果以后的对象能像宋晓一样跟他家人都相处和睦,生活能顺心不少。
嗐,想远了。虽然他准备满准备满十七,等明年就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但还是先把下午的篮球赛给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