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沈雅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控诉。
唐老太却无动于衷,“那又怎样?你背着我,偷偷地藏了东西,还有脸问我?谁借你的胆?”
希宝没命地咳,想把卡在喉咙里的饼干末咳出来。
直咳得眼泪哗啦。
直心疼得沈雅,也是眼泪哗啦。
沈雅只恨自己没有能力。
如果能够随军,希宝又如何能够像现在这样,跟着她吃苦受累呢?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
如果能够随军,她就能够带着希宝去海岛上,跟着丈夫一起生活了。
随军到海岛上,就算再辛苦,能有此时这么暗无天日的苦吗?
逃离这个让人压抑窒息的唐家,才能有她和女儿的幸福。
可是现在呢?她连最基本的随军都办不到。
今日去知青办,办理随军迁户的事,结果知青办就回了一句,需要当地支书的证明与介绍信。
就这一条,她就极难办到。
只要有唐家人在,她就绝对办不出证明与介绍信。
此时,希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妈妈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拍背,又去拿水,希望能够缓解她的痛苦。
旁边她的阿婆,正目视着她,这让她心里更加的紧张。
越紧张,就越痛苦。
耳边,又传来那种“嘶嘶”的声音,好像有电流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电流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她耳边听到的声音,就可能是电流应该有的声音。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她自己也不清楚。
这个声音,她之前就听到过一次,那是在外面,接到妈妈的时候。
当时她以为是什么声音,还曾经四处探测过,结果什么也没有。
这会又听到了,她却没有精力再去探查了。
她难受得,都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力。
此时的沈雅也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她满心满眼全都是女儿痛苦的表情。
被噎着时的难受,凡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更何况希宝才那么小,更比成年人痛苦百倍。
“希宝,快喝口水。”沈雅已经倒来了水。
希宝却摇头,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句话。
旁边的唐老太,对于孙女的痛苦,却视而不见。
她竟去翻找起了房间,想找找老二家的有没有藏了东西。
她才不相信,老二家的没有藏了东西。在县城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怎么可能会没有买些东西回来?
却全然忘了,二房一家不管是沈雅的工资还是唐建国的津贴,第一时间就被她牢牢地拿捏在了手里,要想买东西藏东西,那也是在此之外的。
她却全凭别人的一句话,就直接闯进了儿子媳妇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虽然,那也确实是实事。
翻了一阵,却并没有翻到有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这个二媳妇真的没有私下扣了东西,还是藏得严实,竟什么也没有。
此时,沈雅又哪还顾得了,在到处翻找着东西的唐老太。
她的眼里,全都是小希宝。
让食物给噎着了,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但是此时,她除了一个劲地给小希宝拍背,就是想抱着小希宝去村里的卫生所找医生。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对于唐老太的举动,她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
就算真让唐老太把东西翻着了,她也半点不会心疼。
东西哪有女儿的命重要?
但是她刚抱起希宝,正想要出去,就听到“哗啦”一声,唐老太把放在桌子上的茶壶瓶和杯子给打翻了。
这就是唐大刘招娣他们听到的那一声巨响。
“哗啦!”茶水瓶就扔在沈雅的脚前,要不是她退后的快,就整个人被扔了个正着。
“我让你走了吗?”唐老太横眉冷对,“你到底把东西藏在哪了?还不拿出来!”
沈雅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阵阵寒冷,从心底串起。
她十八岁嫁给唐建国,两人从结婚开始,唐老太就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沈雅也从来没有指望唐老太喜欢过她。
她来到乡下,是知识下乡,过来建设的。
进入村小学,到了代课老师,但是地里的活,一样不能少,这她也认。
工资被唐老太全部捏在了手里,这她也能忍。
毕竟她能拿到的,也不只是工资,有时候还有资金,虽然很少。
丈夫每次寄过来的津贴,第一时间就被唐老太拿在了手里,因为曾经收款人的姓名不是老太太,而被她闹过,闹到后来邮局和武装部都怕了。
这些,沈雅也能咬牙忍下。
但是现在,老太太竟然全然不顾被食物噎着的希宝,眼里只有那点东西的时候,沈雅再也忍不住。
这就是唐家的人!
就算是一块石头,这些年也能捂热了?
但,唐家人就是能够做到心硬如铁。
永远捂不热。
沈雅绝望到了极致。
浑身都在颤抖着,寒冷一阵又一阵地从袭上心间,又发挥到四肢,她连抱着希宝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动着。
整个人,就跟被人泼了冰水一般,没有一丝暖和的痕迹。
她的嘴唇不停地颤着,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竟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她没有回答唐老太什么,此时她半句话都不想说。
说了有什么用?
被沈雅抱在怀里的希宝,感觉到了妈妈的颤抖。
哪怕她再难受,依然用她的小手,轻抚着妈妈的胸口,用无声安抚着妈妈。
突然,在唐老太辱骂声,希宝听到了一个声音:
“嗞啦——”
“系统正在启动——”
“滴!系统成功启动,欢迎来到福宝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