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两根手指按揉喉咙,缓缓地朝前走着,谢璟初跟在她旁边,叨叨个不停:“你初中三年是不是都没怎么运动?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还好意思说爱好武术。怕不是武术健身操吧!”
沈无念霎时停住了脚步,眯着眼危险地道:“你想试试?”
“试什么?”谢璟初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眼前的少女已一拳打来。
“我……”谢璟初咬着牙一脸痛苦地捂着肩,他一字一句都似从口中挤出:“你有毒吧……”
沈无念挑眉。
她没下重手啊!至于这么疼么!
这话她当然没说,不然恐怕得遭谢璟初忌恨。
她一脸关切地问:“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没控制好拳头。”
谢璟初淡淡看向她,灯光下眸色如璟。
沈无念被看得有些心虚,眼珠不自觉地四处乱瞟。
“你什么时候学的武术?”他这会已缓过神,冷不了地冒出一句。
他之前以为她只是说笑,但刚刚那一拳一看就知是练过的人打出来的。
他记得林源有一阵特别迷恋武术,还跑去学了一番,天天在他面前秀。
武术散打不同于跆拳道那般好看,它用于防身,自然也不管招式阴不阴险,只要达到防身的目的即可。
跆拳道在专业人员看来其实就是绣花拳腿,真正与人打起来时作用不大,当时林源还一脸唏嘘为什么有那么多家长傻傻地送孩子去跆拳道馆。
谢璟初印象里的女孩是一道不灭的光,聪颖而纯净,烂漫而机灵。
现在的沈无念,骨子里渗着冷漠,嘴角的笑永远不入眼眸,心思沉稳而令人捉摸不透。
她似乎有很多面,让你不辨真假,心生忌惮。
他很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三年,但如此行事造就无数疑云盘桓于他心头。
不问,他心中不安。
沈无念随手在路边揪了片叶子,在手指上缓缓地转,语气漫不经心:“刚上初中就开始学了。女孩子嘛,多个防身的本领总是好的。”
谢璟初见她说辞含糊,皱眉问:“那为什么忽然想起要学?”
若她真要学,为何小学不学呢?
初中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打定主意学防身之术?
校园欺凌?
他瞳孔微缩,猛地看向沈无念,试图从她脸上发觉异端。
沈无念平静地答:“周围有同学在学,我看着有趣,就跟着去学了两年多。”
谢璟初盯着她看,寂静之中移开视线,若有所思。
他没再过问,心中却留了一丝怀疑。
晚风徐除拂过,乱得几缕青丝飞扬。
沈无念抬手将额前几缕发丝抹至耳后,依稀的月色下侧颜如画。
竹叶不知何时纷飞着落下,她惊喜地看向路边空地上一丛丛青竹,语气中漫开层层欢愉之意,“学校的竹子还挺好看的。”
谢璟初看向那竹林。
“听说过一句诗吗?”谢璟初轻声问,语气缥缈,“忆竹夙有尚,直节无染涴。”
他说完,自己先怔了一瞬。
这诗……怎么像是脑中突然浮现的?
他以前应该没背过这句吧?
沈无念扬起头,伸手摘了片竹叶,捏着枝在手指间转悠,“以前倒是没听说过这么一首诗。”她唇角不禁柔和了些许,“不过现在知道了。”
不知不觉已行至教学楼前那红色的标志性的“华”字,灯火微微,红色之上蒙了一层浅光,不知柔了多少人的眉眼。
华衍之子,独属的骄傲。
……
回来见到班级时,黎辰指眸,唇角带笑,问:“去哪了?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你不见了。”
沈无念唇角勾起些许弧度,“跑步去了,晚上的风挺舒服的。”
黎辰轻轻一笑,未言,眸子染上一片幽深。
他自是知谢璟初刚刚与沈无念一同回班,也自是知谢璟初绝不是像沈无念所说那般只是她哥哥,但他不会说破。
他无法干涉沈无念的想法,但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被再次伤害。
他曾经花了那么大气力才将晞儿从深渊拉上来。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他不想再失去,不想再体会无能为力的痛楚。
这一生,绝不再。
……
上课铃响后约十来分钟,教室外便传来喧嚣之声,似乎是另外几个班的学生在吵。
沈无念估摸着大抵是教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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