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继续往下说。
言清一脸惨淡的将话续了下去:“……要是我当时能留在薛小姐身边,不留她独自面对宋嘉仪,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筠然微微动容,唇瓣不自觉颤了颤:“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你也说了是兴许……”
他虽然心中明白,可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
刀没砍到自己身上,你就没有资格说感同身受。
若说一点也不怪言清,那不可能。
薛佳刚出事那会,他把能怪的人全怪了。
他恨天恨地恨空气,心里似乎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憎恨。
真要论起来,他真正怪的,是他自己。
恨他自己那天非要叫薛佳前来。
恨他自己思虑不周,将薛佳放到宋嘉仪这样一个善妒的人眼皮子底下。
恨自己没能照顾好薛佳,让她因为自己受了迫害。
他还恨自己的无能,明明知道凶手是谁,最后却只能不了了之,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说着那些令人作呕的话。
他唯一庆幸的是,苍天并没饶过宋嘉仪。
薛佳前脚出事不久,宋嘉仪就遭了大难。警察查来查去,却始终查不到有效的线索。
在他看来,可不就是遭了报应。
只可惜她只在病床上躺了一年,而他心中的那个人,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你难过。”
言清断断续续的说着,神情依然有些惨淡。
“我也晓得她该死!”
“她怎么就不死呢?凭什么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言清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好似盘问上苍。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开始咒骂起来。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小贱人!”
“阿然你别管我怎么想,我怎么做,我反正是不能再继续受着她的气啦!”
言清说着,抬起头去看顾筠然,右手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砸着,似是泄愤:“你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我可以不讲,但我要是去弄她,你别管!”
他瞪圆着眼珠子,一副牛脾气上来的模样,脸上就差写了“你别管”三个大字了。
顾筠然右手抚上额头,用力揉着眼睛,一副头痛的模样。
“随便吧!”
他有些混乱的说道。
“我是管不了你了反正……”
“她爱死不死,你爱弄不弄,总之别搬到我眼前来就行!”
顾筠然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他不想知道任何与宋嘉仪有关的事情。
其余的,言清想做什么,他懒得管。
毕竟和宋嘉仪有仇怨的又不止他一个,他没资格阻止别人泄愤。
“那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言清拍着胸脯保证。
“我是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时间。”
顾筠然有些疲倦的看了言清一眼,似乎试图从他脸上寻找一丝破绽:“因为我记得你前两天提过,小赵是不是要来了?”
言清的大脑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宕机。
很快,狂喜席卷而来,他兴冲冲的摸出手机:“我正要跟你说来着,下周我要请假啊,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理!”
顾筠然对他这种说了后面忘前面的本领见怪不怪:“论变脸速度,你当第二,没人敢拿第一。”
言清充耳不闻,抱着手机摇头晃脑:“小节节说了,她会抽时间来看你的!”
顾筠然侧倒,将头埋进抱枕之中,有些含糊的说道:“不用在意我,你们二位玩得高兴就好,撒狗粮的事情请离我远点,谢谢!”
他是真真疲倦到了极点,没心思去管他们两口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