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出差?”
宋嘉仪一连三发来自灵魂的提问,咬着麻团便有些心不在焉:“他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
宋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大清楚了。”
说着无声看了她一眼,将蘸油条的酱油推到她面前:“兴许是觉得你知道了意义不大呢?”
“嘎吱”一声,嘴里的麻团被她咬碎了,酥脆的渣子落了一地。
宋嘉仪一脸哀怨的看着宋妈:“宋妈,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嘛?难道是……更年期了?”
宋妈拿起手里的盘子,大有将它拍到宋嘉仪脑子上的意思。
显然她只是想想。
她道:“先生说,你如今的性格软弱的很,大有逆来顺受的意思,我思来想去,这不能吧?”
她说着不免托腮:“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你看看阿智的……咳咳咳!”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宋妈急忙咳嗽了几声,将话揭过去了:“如今虽然不去欺辱别人,但何至于沦落到让旁人欺凌到头上呢?”
“所以呢?”
宋嘉仪咬着油条,听得一知半解。
“所以我这个老婆子就来亲自试一试,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好欺负。”
“呃……”
宋嘉仪对这样的展开一时无言以对。
合着她人人可欺呗!
宋妈倒没有穷追猛打,只是盯着她看了会,兀自叹了口气。
随后又说道:“小姐,你现在虽然说脾气比从前收敛不少,但按照你从前那种做事的风格,如今这样的软弱便要不得。”
“如何要不得?”
宋嘉仪学着她的样子咬文嚼字。
宋妈的父母从前是宣城出了名的家族望户,因此从小受的教习便有些古板,后来家道中落,便来了宋家讨生活。宋妈便跟着在宋宅落了根。
她虽然生活的贫苦,但为人处世却大气磊落,再加上教养得当,头发常年梳的一丝不苟,走路也挺直腰板,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有派头的小老太太。
宋妈沉声道:“你从前那个性格嚣张跋扈,外加处事莽撞,得罪了不少人。之所以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那是因为有先生在后头给你兜底。”
“如今你要是叫那些人看见你现在的软弱,指不定就趁着这时候反击过来,掐的你喘不过气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宋嘉仪点头表示认可:“但我并不觉得我软弱可欺呀!”
她挑着咸菜咬了一口,面上依然是坦荡的:“他们对我来说就是挠痒痒,我犯不着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们较劲呀!”
“再说了!”
她用手比划了个尺寸:“我身后还有爸爸,真要闹起来,那不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吗?”
宋妈闻言,便用怪异的眼光将她翻来覆去打量了一遍,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随即往厨房去了,走时嘴里还在碎碎念:“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你如今气量大的肚里可以撑船了要!”
“哈……?”
宋嘉仪歪着脑袋无语。
她转头冲厨房道:“您这是骂我还是损我呀!要不要统一一下中心思想再说啊!”
她原本是要问宋妈究竟是夸她还是损她来着。
可能她内心本质更偏向于是损她,因此便将两个形容词都说成了贬义词。
“连骂带损。”
厨房里漫不经心传来这么一句。
宋嘉仪登时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