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却互看不顺眼,遇见了不是互怼就是打架。
真是特殊的缘分。
“画室现在怎么样?一直没去看过。”办好升舱后,陈凌珏找了个话题。
既然要聊天,温南柠便合上手中的书,“还行吧,刚开始有点措手不及的,过段时间就能稳定下来了。”
“听季小叔说你还自己画?”
“嗯,本来想着卖知名画家的画的,但目前来看好像自己的画更受欢迎一点,可能更接地气吧,最近便画得多了些。”
陈凌珏想了想,“我有个同学,她在法国办过展览,应该会有一些资源,你如果有兴趣的话飞机落地后我把她微信推给你。”
“好啊。”温南柠欣喜。
如今她接的都是从社交媒体来的散单,并不能长期保证稳定量。
自己缺少人脉资源,尤其是相关专业方面的。
陈凌珏能介绍,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因为这个,两人似乎有了些共同语言,加上陈凌珏也曾学过好多年的绘画,在英国留学期间还选修过艺术史,更是一度沉迷过高迪建筑。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三个小时的航程倒也很快就过去。
季呈来接,得知纪宴西有事,并没有说什么,接了两人回荣园。
季呈四十岁生日并没有大操大办,仅是家里人一起吃了顿饭。
至于请陈凌珏,也是因为他这两天正好在深城有事。
孟娴这次倒是没出现。
温南柠趁着给礼物的机会凑过去悄悄问他,谁知季呈故意板着脸敲了敲她脑袋,叫她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她哪里有管,只是想打趣他一下。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饭,结束后,陈凌珏要去酒店,临走前,季呈邀请他参加明天的研讨会,是关于深城未来发展,陈凌珏在深城有项目,自然一口应下。
季呈今天没住在家里,临走前交代温南柠明天也要去参加研讨会。
虽然温南柠觉得自己肯定听不懂,但舅舅的场总是要捧的,于是保证会参加。
季呈走后,她陪两老说了一晚上的话,等老人眯着眼犯困了才回了房。
她洗漱完已经十点多了,上了床犹豫再三给纪宴西打了个电话。
打通了但没人接。
她想了想给他发了个微信,“明天可能要晚上才回,定好时间再和你说。”
发完她按灭了屏幕就睡了。
半夜里,她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滑开放置耳边,“喂。”
“吵醒你了?”
纪宴西声音很沉,周围似静似吵。
那吵闹声离得有点远,但他周围是安静的。
“嗯。”她咕哝一声,又翻了个身,半睡半醒地问道,“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吗?”
“嗯,和飞繁他们在外面。”
温南柠没有完全清醒,脑子反应也有点慢,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见她沉默,纪宴西又低低地道,“抱歉今天没有陪你去,舅舅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这是他第三次说抱歉。
温南柠皱了皱眉,终于清醒了点,“你喝酒了?”
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他喝了酒说话才会这么温吞。
“一点点。”他老实交代。
温南柠忍不住提醒,“早点回家,让明犀去接你。”
“嗯。”他很乖地回答。
温南柠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挂电话。
彼此沉默着,安静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叹了口气,低低沉沉的倾诉,“我想你。”
想她又怕见到她。
一见到她,他就会想到因为许诗涵,因为他,她受了多大的难。
怕她不会原谅自己。
怕她知道许诗涵没死后迁怒他从而离开他。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想你了。”他又说了一遍。
温南柠有些惊讶。
纪宴西素来是大开大合的人,别看他如此,说这么直白的甜言蜜语却是少之又少。
再说不过离开几个小时而已。
但因为这句话,温南柠郁闷了一天的心情莫名好了。
她弯了弯唇,“早点回家休息,我明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