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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可能,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心思活络起来了。
若是真的推广开来,每年就是种出的瓜果蔬菜,那也是笔天文数字啊。
可这样一来,有一个难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成本。
煤倒是好说,可玻璃那玩意,他们刚刚看了,那好像是透明的琉璃啊。
那玩意儿,就是个天文数字啊,你要是富家大户搞一搞,种个一两亩都也没啥,可要是真的想普及开来,种的还不如成本高,岂不是何不食肉糜了,非要弄出天大的笑话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朱厚照身上。
没辙啊,这毕竟是太子弄出来的,最熟悉的也就是太子了。
朱厚照假模假样的思考一会儿,“如果在西山招募人手开一个玻璃厂,一万两银子就可以开始投产,到时候就算亏一点,原价的话,一亩地的话,大抵也可以成本在一钱银子一下,再往后的话价钱,还能再往下压一点。”
这个价格,说实话,不高,不说是都能用得上,不过不少人也可以负担的起。
再说了,玻璃这种玩意儿,一点流水线生产,规模效应下,其实是很廉价的。
这个数字,的确出乎了所有人都意料,这价位,的确很低了,看来镇国府要补的亏空不少啊。
弘治皇帝和刘健也纷纷表态,工匠什么的,都由内廷和工部出了,减少些镇国府的亏空,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议完此事之后,接下来,弘治皇帝眼见人都来了,顺便也议议别的。
朱厚照对接下来的没有兴趣,也就偷偷溜了出来。
另一边,张皇后竟是和田夫人聊的竟是十分投机。
一开始田夫人听说有女眷来了让她作陪,可万万没有想到,来的竟是大明皇后与公主。
结果一进来就是面色巨变,急忙拜下。
张皇后知道田夫人身份,念在汪机妙手回春,救命的恩情上,上前将其搀起,嘴里还念着:“不必如此多礼,多亏了汪大夫啊,否则秀荣还真可能说不准要出什么事,本宫也是出身普通人家,自是知道知恩图报。”
田夫人只觉得头晕目眩,不切真实。
聊了一会儿以后,田夫人才发觉这位皇后娘娘还真的是平易近人,怪不得能有太子这般温良的子嗣。
渐渐的,田夫人也放下拘束,畅所欲言起来,聊到了当初殿下初来南京,竟是沦落到无钱吃饭所住之地,一个寻常的葱油饼竟是吃的津津有味。
田夫人还笑言,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小小年纪走了从京师来到南京来求药的娃娃,竟是太子。
张皇后听罢以后,悠悠有些落泪:“本宫的儿子本宫知道,这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不是为了秀荣,他也断然不会如此的。
陛下那几日也是急得不行,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本宫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心的下啊。
看着照儿大了,陛下也说,越来越有太子的样子了,本宫倒是觉得,还是之前最好,每日本宫都能看见,哪怕贪玩了些,在坤宁宫上窜下跳,不碍事,不碍事,本宫心里高兴啊……”
张皇后今日算是有感而发,漏了真情,平日在宫里,也没人能说个知心话,今日倒是说了个痛快。
一旁的朱秀荣瞥嘴抱怨到:“皇兄要是在宫里,一定,一定,对,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
张皇后嗔怪的看了眼朱秀荣,“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你皇兄去求医,你还能在这抱怨?
你还说?不知道谁在你皇兄出宫移居东宫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你皇兄大腿不让人家走。
以前不知道谁见你皇兄罚跪,不让吃饭的时候,路都走不稳,去给你皇兄偷偷送吃的,还真以为糕点藏在袖子里你父皇看不出来?
前些日子啊,不知道谁看见你父皇和皇兄不对付,去找你父皇求情。”
朱秀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田夫人有些瞠目结舌,平日里戏文里写的,皇家何其规矩森严,就是大户人家,不也是有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可现在看来,皇后娘娘还真是真性情啊,天下最为尊贵的一家,倒是如同平常人家一般。
田夫人打开话匣,也聊起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张皇后一听,便让自己的心腹太监去包了两封红包,就算是长辈给的。
此时,吱扭一声,门开了,闪过一个人影。
进来的少年笑得灿烂:“母后,田姨,妹子。”
张皇后见是朱厚照,故意没有好声好气说到:“你不和你父皇在那,来这做甚?刘公他们走了?”
“没呢,父皇和刘公他们在议些别的,要些时候,儿臣看没什么事,就来看看母后。”
朱厚照一脸贱兮兮的笑着,张皇后自是清楚为何。
“好了,快点坐下,还跟个猴子一般”,言语间虽是责备,却是满满宠溺,“饿了没?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睡着就把个梨塞到朱厚照手里。
朱厚照接过以后大快朵颐,“母后这一说,儿臣还真的饿了。”
弘治皇帝这边,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跑一趟,弘治皇帝大手一挥,得,一人一个西瓜,带回家,尝尝鲜。
众人千恩万谢,最后萧敬亲自将诸位大人送出去。
萧敬回来以后,“萧敬,太子呢?”
“回陛下,殿下应该是去陪娘娘和公主殿下了。”
“行了,朕也过去吧。”
“是”。
很快,弘治皇帝寻到了张皇后和朱秀荣,还有个妇人在一边,却不见朱厚照。
“皇后,太子呢?”
田夫人眼见龙袍男子,脑子里和浆糊一般,皇帝,皇帝……
还未等反应过来,身子就匍了下去:“民妇,民妇见过陛下。”
“陛下忙完了?快坐下歇歇,照儿说是有些事去做,这位是汪大夫的夫人,是照儿特地请来陪臣妾说话的。”
听到是汪机的夫人,弘治皇帝的面色缓和不少,让其免礼平身,言语温和不少。
可就是再怎么温和,田夫人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着,那也是天子,何人不怕啊………
聊了几句,大约半个时辰,朱厚照不知从哪里回来,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马车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外面的萧敬传来颤抖的嗓音:“陛下,外面,外面………”
弘治皇帝掀开车帘,不知何时,除了路边,目光所到的两侧雪地上,密密麻麻不知跪满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