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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此物的确是治口疮的上成之物,有奇效。”
朱厚照哈哈大笑起来,“汪大夫,这是好事啊,有了这药,母后以后就不会再被口疮所扰不是你搞得这紧张兮兮的,本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朱厚照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汪机倒了一杯。
汪机并没有所动,咬了咬牙,他接下来所说的,才是大头。
“草民有一事要问殿下,殿下给草民的药,可是皇后娘娘所服用的?”
“是啊,是本宫从母后那拿的,怎么滴,这药没用?”
朱厚照面色古怪,该死的,该不会又是太医院的那帮废物为了求个稳妥,开了什么不痛不痒的药物吧。
“不,不,不,殿下,此药的确对口疮有效,只是,只是………”
朱厚照看汪机这副愁容,心渐渐沉了下去,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是什么,说。”
不知不觉间,朱厚照话音中带了几分的不安焦躁。
“这药里,多了一味紫茄花。”
汪机最后心一横,说了出来。
朱厚照觉得这味药很耳熟,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这味药,怎么了。”
“这紫茄花倒是的确有清热之用,只是,只是还有,还有女子避孕之用。”
汪机说完以后,明明是还有寒意,却是大汗淋漓,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朱厚照毫无动静的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他想起来了,之前看过的清宫戏里,就有个这味药的桥段。
只是接下来的安静,让汪机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汪机,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厚照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汪机,这是他第一次汪机直呼其名,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
汪机慌忙跪倒在地,“草民愿拿姓名做保,此事,草民绝无虚言,句句属实。”
汪机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惊天大事,当今国母的药中,居然有避子药,这要是说出来,就是惊天的大事啊。
汪机这番话,让朱厚照心里一凉。
有人,再给自己的母后下药?
朱厚照的手臂剧烈颤抖起来,猛地一掷,将杯子摔于地上四分五裂。
是谁?
是谁?敢有这样的胆子。
朱厚照胸膛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眼睛有些赤红,一时间,他想到了许多。
有现在的事,宁王在京师大肆收买人心,内廷外廷,都伸了手。
还有那个黄婉儿,她的背后又是谁?
朱厚照突然觉得,宫里如同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一般,不寒而栗。
汪机被朱厚照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的颤栗不已。
“本宫问你,这药对母后的身子可是有什么影响?还能不能调养的好?”
在得到了汪机明确的答复以后,保证能让皇后娘娘复原,朱厚照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朱厚照已是无心留下,留下一句“这件事,本宫不希望有人知道,汪大夫的功,本宫记在心里了”以后,便是神色匆匆离去。
田夫人正好到院中,看见朱厚照面色难看,像是要杀人一般,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进了屋,看在瘫倒在地上的汪机,更是有些惶恐。
刚刚这么一会儿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厚照寻了刘瑾,二话不说就要回东宫,刘瑾看着朱厚照这般样子,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我的天,太子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去的时候好好的,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更好吃人的模样差不多。
低气压的朱厚照冰冷极点,回到东宫,倒是把众人吓得不轻。
刘瑾紧紧跟在朱厚照后面,只见朱厚照直冲冲去找黄婉儿。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伏案的黄婉儿惊愕的抬起头,看见的一个人站在门口。
还未等她行礼,那人进屋以后,门随即关上,紧接着,她就感到自己被拖到床榻之上,然后就是被人按倒在榻上。
紧接着,一把冰凉的利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处,冰冷的触感让附近的肌肤打了寒颤。
“殿下,你………”
还未等她开口,只见得那双眸子带着冰冷残忍,然后就是朱厚照嘶哑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然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朱厚照居然失笑:“好,好的很,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婢啊,本宫再问一遍,你要是再不说起,本宫就在你脸上划一刀,一直划到下不了手为止。
你是你真的这般硬气,好,那就东厂来审,东厂的手段,不知道比我强上多少,到那个时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不知道还能不能嘴硬。”
朱厚照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娇躯分明狠狠抖了一下。
黄婉儿不明白,怎么转眼之间,太子非要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甚至不惜得让东厂来审。
更让她害怕的,是太子话语间带的无边恨意。
到底怎么了。
朱厚照势在必得:“实话告诉你,本宫就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人,就是掘地三尺,本宫也会把你背后人给挖出来,你自己仔细想想,你不说有什么用?”
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十分漫长,直到朱厚照快失去耐兴的时候,身下传来小声一句:“是,是邵太妃。”
朱厚照有些失神,瞪大眼睛,怎么会是她………
只听见身下传来一声的轻哼声,朱厚照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失神是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大了几分,白玉的脖子上出现了丝丝血痕。
朱厚照将匕首收回,起身坐在床榻一边。
“她让你来东宫做甚?”
“没,没什么,太妃说,说让奴婢把太子平日里的一些所作所为禀告她。”
朱厚照一阵冷笑,真是好大的胆子,监视国朝太子,她以为他是谁?
看来这药,八成也是她了。